底線還是要有的,否則和賣國賊何異。”
孟博調笑著說:“你最怕的是你叔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吧。”
一提起叔叔,馮明遠渾身一個哆嗦,一臉驚懼的說:“兄弟,你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蘇哲見他如此畏懼,好奇的問:“馮哥的老舅是誰啊,把你嚇成這樣。”
“他叔是盛主任。”孟博一說這名字,都感覺屋裡的溫度立馬下降了好幾度,涼颼颼的。
蘇哲詫異的看了馮明遠一眼,“盛主任是你叔?”
馮明遠渾身一個激靈,哭喪著臉說:“不是親叔,他和我爸是老戰友,關係特別鐵,我爸去世後,他就整天管著我。”
0320 大舅子
蘇哲啞然失笑:“那也不用那麼怕他吧,盛主任人蠻好的。”
“你認識他?”這下輪到馮明遠詫異了。
“嗯,有過幾次合作,老人家很正直,人非常好,搞不懂你為什麼這麼怕他。”
蘇哲想起那個鐵面無私的盛主任,暗自感嘆那才是真正的孤臣,如果華國多幾個那樣的老人,何愁祖國不能騰飛。
馮明遠嘆了口氣:“叔是個好人,卻為了反腐得罪了太多的人,導致眾叛親離,連他的家人都和他劃清了界限,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他常年失眠,這兩年,睡不著了就跑去我家給我上課,一上課就是大半夜,我是打骨子裡怵他,等他老人家舒服了,哼著小曲回去睡覺,我卻被折磨的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蘇哲臉色一變:“他都給你上什麼課?”
“還能上什麼,就是反腐那些案例和一些查案技巧。”
馮明遠的臉上全是苦澀:“也就最近這兩個月他去外地辦案子去了,我才能輕鬆一點。”
蘇哲和孟博互視一眼,都看出對方臉上的凝重。
蘇哲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馮明遠的肩膀:“你不應該怕,反而應該高興,盛主任這是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呢,他傳授給你的是他一輩子的反腐經驗,一般人想聆聽教誨也聽不著呢,你得珍惜。”
孟博嘆了口氣:“老馮,我估計你很快就要調去中紀委了。”
“什麼?我去中紀委幹什麼?我可不去那,陰森森的,��沒擰!�
馮明遠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馮老哥,別怪我交淺言深,盛老,可能沒多少時間了。”
蘇哲心裡一陣陣的難受,盛老為了讓這個國家少一些蛀蟲,不惜眾叛親離,哪怕千夫所指也無怨無悔。
他孤獨一生無兒無女,應該是預感到自己的時間不多,才以這種獨特的方式來為他選定的繼承人傳經授業。
馮明遠聞言如遭雷劈,整個人都懵了,喃喃的說:“這怎麼可能。”
他並非愚笨之人,只是一直沒有往那方面想,現在被蘇哲點明,很快就明白了盛老的用意,眼淚啪嗒啪嗒的開始往下掉。
一個將近四十歲的漢子雙眼充滿了迷茫,就像個孩子似的無助,沒有人知道他曾經多麼怨恨那個老人。
因為他的父親就是為了救他而犧牲,從部隊轉業安置工作是那位老人唯一的一次動用關係,把他分配在了國安局。
工作這麼多年後,曾經的恨意早就煙消雲散,老人用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的心,讓他心生敬畏。
這些年,他在盛老的潛移默化下,始終堅守著不貪的底線,守著清貧的日子甘之若飴。
他曾經埋怨過那位老人為什麼把他安置到國安局後,就不聞不問。
他曾經埋怨過那位老人為什麼半夜三更到家裡把他訓斥的狗血噴頭,還像炫耀似的不停的跟他講述著這些年來所辦的反腐案件和辦案經驗。
可這一刻,他全明白了,這是老人時刻在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