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縮成一團,她只穿了一件睡衣,光著腳。麥克也沒有外套可以給她禦寒,只好抱起她儘快往更安全的地方跑。
路上很順利,玻璃花房裡種滿了暖和的季節才會有的花草,裡面溫暖如春。
麥克找了個角落放下朱蒂,挪了一些花盆擋在她周圍。
&ldo;我要去幫艾倫了。&rdo;
&ldo;去吧。&rdo;朱蒂說,&ldo;讓他一個人抱著孩子怎麼能放心,七年前他連兇器上的頭皮都不知道擦乾淨就到處亂跑,現在也一樣。整個地球上的生物都在長,只有他還是老樣子。&rdo;
麥克笑了。
&ldo;我們一會兒就回來。&rdo;他說,&ldo;帶著小寶貝一起。&rdo;
朱蒂向他揮了揮手以示告別,麥克留了一把手槍給她。離開時他看到朱蒂把那支槍拆得七零八落,然後又重新裝起來。對朱蒂來說這大概是唯一一件既能夠緩解疼痛分散注意力,又能夠打發時間的事情。儘管她是個槍械專家,對每一種槍的優劣瞭如指掌,可開槍射擊並不是她的專長。
麥克決定速戰速決,儘快趕回來。
他背起艾倫扔給他的狙擊槍,小心翼翼地離開花房,走出一大截遠的距離才開始跑。
別墅附近仍然有零星的槍聲傳來,麥克往那棟黑黢黢的房子望去,除了剛才因為爆炸而燃燒起來的房間,另一個視窗也不時閃動著火光。麥克舉起狙擊槍,從狙擊鏡裡觀察窗戶裡的情形。
艾倫被堵在沙發背後,對面的人正在瘋狂掃射。
情況不太妙。麥克回頭看了一眼,往最近的那棵樹跑去,他需要找個高一點的地方。
這棵樹完美無缺,樹枝茂密錯綜複雜,高度也令人滿意,只要有足夠膽量,可以從樹枝間找到狙擊整棟別墅的地點。
他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架起狙擊槍,槍口對準艾倫所在的房間。
一槍射中了那個操著機槍掃射的人,子彈打中肩頭,血花向著空中拋灑出來。艾倫回頭往窗外看了一眼,雖然距離很遠,他似乎早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伸手向麥克藏身的樹枝間做了個感謝的手勢。
&ldo;別客氣。&rdo;麥克推彈上膛,瞄準另一個打算衝進房裡的製造麻煩的傢伙。
艾倫沒了後顧之憂,有個無處不在的幫手為他掃除一切障礙,整個遊戲變得輕鬆自在。他開始在房間裡穿梭,尋找最方便的路線前進,要是敵人太多,他就將他們引誘到窗邊讓麥克料理。
整個過程中唯一奇怪的是隻要他停止跑動藏身在某個地方,懷裡的小傢伙就會開始啼哭。
&ldo;你就喜歡東奔西跑是吧。&rdo;艾倫讓他的小手抓著槍口,小傢伙閉著眼睛扁了扁嘴,手指攥得緊緊的。
&ldo;你還喜歡槍,等你能夠握住槍把的時候我就教你開槍,現在先來看看示範。&rdo;
艾倫把小傢伙託高一點,避免在跑動中不小心掉出去。他和麥克沒有通訊器可以聯絡,眼下只能靠心有靈犀的默契了。他向窗外看,準確地找到麥克所在的方位,然後伸出拇指向走廊的方向指了一下,從藏身處出來,沖向走廊。
艾倫加快速度,利用房間的掩護來移動。走廊上沒有窗戶,房間與房間的間隔之處就成了狙擊的盲點,這段路需要艾倫自己來掃清障礙。
幾個受傷的對手躺在走廊角落裡,地毯上到處是血。
艾倫的耳朵傾聽著所有的動靜,儘管在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前,四周安靜得如同一部默片,可他知道只要一不留神就有生命危險。現在他要保住的不止是自己的命,還有懷裡這個小傢伙的命。
萬事不可大意,更何況那個神出鬼沒的殺手仍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