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惜字如金?
惜字如金??
‘哇!多說一個字……會死啊?’內史公主氣結,越發覺得這門婚姻的前途晦暗——不願溝通,是否代表著認為不值?不值得費神,不值得勞心,不值得……
“從兄……觀汝陳劉聯姻……何如?”明白這樣問不妥當,但內史突然萌發了了解表兄心思的衝動,並立即付諸於行動。慄夫人的女兒迫切希望弄明白未婚夫對自己,對這樁婚姻,對二人未來的看法。
‘這丫頭打什麼主意呢?’陳二公子狐疑地掃視掃視麻煩的皇家表妹,暗思腹誹:‘想套我的話?找藉口不嫁?然後,把退婚責任都推到我頭上?’
“無他……唯父母之命,合兩姓之好矣!”
勾勾嘴角,陳蛟不鹹不淡地微笑著,輕飄飄吐出放之四海皆無錯的全能型答案;而且無關乎如何個人條件和感受。多善良,多美好!無懈可擊啊!
‘非但五官象,連表情也象!’
伴著一陣心痛,內史公主同時也一眼看穿了陳蛟的真意——言不由衷,純粹敷衍!
‘這就是我要嫁的丈夫?要共度一生的良人?!’慄公主感覺喉嚨口,一陣陣發苦:‘敷衍了事……沒半點兒關心,沒半點兒在意,沒半點兒真誠?!’
水晶蓮花的花瓣尖,刺入掌心。
微冷的感覺,由指尖滲透,滲透入心肺——是尖銳的,涼涼的痛。
‘仗著和阿兄長得像,兩位兄長百般禮讓、親厚;父皇破格優待,封侯萬戶……’面對與亡兄酷似的相貌,慄公主悲憤難當:‘好處佔盡,竟連句真話……都換不來?’
‘太可惡啦!虛偽!!’
頭腦一熱,內史公主舉高水晶蓮,用力地扔出去。
什麼都不為,只想撕開對方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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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敲到宮道邊的樹上;
落下,砸上一塊石頭……缺了兩片花瓣。
進賢冠歪了。
一溜刺目的紅色從隆考慮侯的鬢邊滑落,沿著下巴滴在官衣之上。深衣是深色的,痕跡不顯,不知道的會以為只是不慎沾到水,弄溼了一塊。
開封侯陶青無意中瞥過‘小夫妻倆’,見此情景,驚撥出聲:“上帝?!”
曲周侯,平陽侯,南皮侯等諸位侯爵停下閒聊,循聲望過去,俱都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怎麼才一轉眼,情意綿綿的樓臺會就改成危機四伏的殺夫案了?
看看流血不止的未婚夫表兄,再看看地上殘缺不全的水晶蓮花,
內史公主怔怔的,怔怔的,簡直不敢置信——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躲?他陳二公子公認的武技傑出,矯捷絕倫;沒道理躲不開啊啊啊???
“阿碩,阿……碩!”
南皮侯竇彭祖匆匆慌慌跑過來;做臣子的不能指責皇家公主,先緊問表外甥感覺如何。
與兩人所站位置比較靠近的侯爵們也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幫著檢查長公主兒子頭上的傷情。有熱心的,趕去附近的幾個宮內官署找創傷藥。
眾人的目光,象蜂群的刺……
內史公主驚懼難堪之下,不知所措;
加上前面在烈日下的劇烈運動,終於‘嗯’的一聲,雙眼上翻,就地軟了下去。
亂上添亂啊!
如此,諸侯們更加忙了——慄公主還和陳公子不同,女眷多有不便;眾人只能現尋宮女來幫忙照料皇帝女兒。
大漢隆慮侯拿塊絲帕按緊傷口,立起眼打量橫躺的公主表妹未婚妻,長長吐口氣,膩煩得不得了:‘拜託!我才是那個莫名受傷的無辜人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