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他們這邊大隊人馬一進門,石灰和他的兩個下屬就站起身,先後走到陸澤瑞和孫旗傑跟前,主動握手,“陸總”“孫總”地喚。
陸澤瑞面無表情,手都沒伸。這可是欺負了阿嬌那撥人的老大。
他問:“石老闆,還記得我們兄弟倆?”
這麼多年都沒任何聯絡。今天,倒是他主動找上門來。
這石灰,就是他們高一時,放貸給孫旗傑的公司裡,把他給群毆的混子頭,現在看上去精明強幹,被屬下捧著維護的樣子。
石灰呵呵笑,從兜裡掏出上好的煙,“陸總在商界鼎鼎大名,必須記得。”
這一記,就記了這麼些年。高一時,少年陸澤瑞陪著少年孫旗傑,在學校安保處、市公證處、派出所三方力量見證下,和石灰他們簽署了欠款已訖的合同。
出了公證處的大門,孫旗傑紅著眼眶一把抱住陸澤瑞,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陸澤瑞笑著拍好哥們的背,“嗨嗨嗨,我爹的錢,欠條我打的,字我籤的,沒有還款期限,我什麼時候掙夠了還上便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賬我來還。”
“我有參與,我們一起。”
“和你無關。”
陸澤瑞不再出聲,只是那麼明朗地看著對方笑。
孫旗傑無奈妥協,捶了他肩一下,謝了。
走在後面的石灰聽得一清二楚,把那個乾坤朗朗的笑,和那個毫無芥蒂的擁抱,記了這麼些年。
原來,兄弟還可以這樣。一方可以為對方做那麼多,另一方也可以得到對方那麼多的付出跟保護。
他也好生羨慕了這麼些年,渴望這樣溫暖的兄弟情義。
多年不見,可陸孫二人一入場,他就從呼啦拉一群人中認出了他們。
光亮如新的少年會時不時地入他夢來。
他會下意識關注跟他們有關的新聞。
石灰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居然會夢見兩個純爺們。還是不怎麼認識的純爺們。
此刻,還不待他把煙遞過去,陸澤瑞掃了他的手一眼。
同時掃了他在屬下面前的面子,一連兩次被拒。他尷尬地問:“陸總不吸菸,那其他兄弟……”
“說事。”
“陸總爽快。”
石灰說,他的下屬犯了十惡不赦的錯,還是早上派出所打電話給他,他才知道。都是他治下不嚴,他必須隆重地跟陸總賠罪。
可找遍了陸總的聯絡方式,他那個圈子裡的人知道的很少。好不容易找到了,趕緊主動聯絡。
他就想,唯一能讓陸總稀罕的賠罪方式,肯定是整個事情處理得毫無後顧之憂。
所以,他先懇請陸總高抬貴手,放那幾個小弟一條生路,別起訴他們強暴未遂罪。
他再三強調,絕不是他石灰偏袒心疼小弟,而是小弟被關個三年五載的,出來之後,和社會脫節適應不良不說,還說不一定會心裡含恨,萬一再報復陸家人,那可是防不勝防。
他那些小弟就濫命一條,可陸家人個個金貴呀。
這還真的不是他石灰危言聳聽,這是人性,不是他石灰用命令和看管就能控制住的。
陸澤瑞沉著一張臉,始終沒有表情,不予表態。
石灰倒是繼續表態了。只要陸總高抬貴手不追究,他小弟被放出來之後,會被立馬帶到陸總面前,他會親自給他們一頓暴打加教育,打到他們服服帖帖為止,教育到他們感恩戴德為止。
還會掐住他們家人的弱點拿捏小弟,從根本上制服小弟有眼識泰山、有心不生異,不但不再打包括五虎的人在內任何陸家人的主意,還唯五虎的命令是從。
陸澤瑞問:“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