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嘆息,道:“此物乃父皇居於潛邸時偶一所得,那時恰逢皇弟生辰,此等好物,孤又怎能與皇弟爭搶!?”
太子話一說完,南平王的臉豈止是發黑,簡直是連雙唇都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陳嘉蓮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緊張與殺氣,直直朝文少清那兒的方向射去。
她以為南平王會在釋放完殺氣之後,便向太子請罪,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南平王梁德的骨氣好似比她預想的要硬實許多,除了依然穩坐於原位不言不語,其它任何舉動都沒有。
觀此一幕,在場的眾人更是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則,望著眼前虛無,彷彿對一切都置若罔聞。
場上的氣氛,繼之前關於貴女於賞賜一爭之後還要顯得凝重,太后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起來。
陳嘉碧內心惴惴不安,而陳嘉倩則坐於位上心裡樂了許多。
惹事的文少清絲毫不受任何影響,他將注意力全部投在手中的玉笛之上,時不時的鑑賞,讓南平王梁德的眉角一抽一抽。也讓別人看了為之隱隱有些擔憂。
突地,一聲沒什麼調調的玉笛之聲劃破整個安靜,同時打破所有人的暗自思量。
“音質太差!”接著文少清一臉無辜,從口中移下玉笛,撇了撇唇角,不屑道。
眾人皆呆愣的看著文少清,他不經南平王梁德的同意,私自將玉笛送至口中胡亂吹奏倒還罷了。而且還一臉徹底的不屑與嫌棄模樣。
眾人的視線皆悄悄暗自挪向坐於太子左邊下首的南平王梁德,心裡皆暗道這下子可是將人得罪狠了。
而原本有些不愉的太子,此時心情頓時暢快許多。卻故意板起臉朝文少清訓斥道:“文少府,你雖出自文淵閣,卻如此不知禮數,實在是大膽至極。”
“臣一向大膽。”文少清見太子板臉訓人,連忙斂容正經起身,卻只是向下躬身一禮,道:“多年來承蒙太子縱容,常有大不敬之舉,臣也深以為然,還請太子念臣與文淵閣素來忠貞,網開一面,饒過臣此一舉。”
“哼!”太子見文少清這般不痛不癢的舉動,好似火氣更甚,厲聲道:“網開一面,你倒是好意思說!?”
“臣臉皮甚厚。”文少清繼續躬身道:“故常常分辨不清,臣請太子恕罪!”
太子索性站立起來,急走兩步,伸手指向文少清,怒極之至,又道:“你……”
“殿下息怒,小心傷了身子。”文少清隨著太子身體位置的移動,而轉動著行禮的方向,繼續道:“責罰臣事是小,氣壞了太子殿下可是大事。”
“你也知是大事!?”太子看似怒極,又道。
“自然是大事。”文少清依舊不溫不火道:“惹怒了太子,臣便是歸家即要遭受阿父與阿公責罰,想想文淵閣那些刑罰,臣一思及,便渾身害怕顫抖。”
顫抖!?害怕!?
怎麼看也看不出他有任何害怕?
而且文淵閣是什麼地方?聽名字挺文氣的,怎麼會有什麼刑罰?
南平王沉默的看著眼前太子與文少清的一幕,若是可以暴起,他恨不得大吼一聲:夠了!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於桌案下、衣袖中,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那份隱忍的力量如果可以釋放,幾乎可以將整個桌案一劈為二。
但是,他不能。
他只能做的便是,強迫自己放緩神情,放緩語速、放緩語調,開口道:“無妨!玉笛而已!本就是於人吹奏賞玩的。”
“多謝南平王美言!”文少清抬頭,臉上覆又帶上笑,卻不似對太子那般還算恭敬太度,對上南平王倒顯得隨意許多,又像是久年故交一般的隨意,道。
南平王梁德哪是美言!?文少清明明得罪的就是南平王梁德,但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