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局,您這位豪客下了重注,為何不前往皇宮好好的看這賭局,卻陪著我這麼一個小女子在這裡……”
“哈哈哈哈!!”
這位老先生忽然縱聲大笑,他笑了會兒,才緩緩將那杯熱茶慢慢喝了下去,瞥了費歐娜一眼,淡淡道:“看著賭局,有什麼好看的?左右不過是殺一個血流成河。難道很有意思麼?我老人家活了這大半輩子了,看廝殺也看慣了——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無非便是紅彤彤的血,白花花的腦漿。五顏六色的腸子內臟,噗嗤一劍,咔嚓一刀,白的進去紅的出來。斷肢殘軀,人頭亂滾……很好玩麼?很好看麼?這種場面看多了,叫人吃不下睡不著。又有什麼意思。反正我老人家的注是下了,事情結束之後,若是大功告成,自然少不得我一份功勞。若是事情敗了,我便是躲到天邊也難逃清算,又何必非要在這節骨眼上,湊到眼前去呢?”
“您……就一點也不擔心?”費歐娜嘆息。
“擔心!怎麼不擔心!”老先生瞪大了眼珠,看著費歐娜,苦笑道:“哪裡會不擔心呢?這一注,下的可是我的身家性命,是我李斯特家族一門數代人的命運,財富,前程……這般的豪賭,我老人家一輩子也沒做過第二次啊。”
“怕麼?”
“怕!怎麼不怕!”老先生輕輕嘆氣:“若是賭輸了,那便是李斯特家族從此一蹶不振。我自己一把年紀了,死活倒沒什麼,但是輸家必定會遭到清洗和排擠,我李斯特家族風光了這一百多年,只怕以後就要夾著尾巴度日啦。”
費歐娜也幽幽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先生您……”
“呸!”這位老先生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費歐娜:“這話你說來,可叫人生氣了!你這小妮子看著也挺聰明,怎麼卻說這等蠢話!偌大一個賭局在眼前,你i因為誰都像你家主人一樣,有資格站在一旁觀局而不下場的麼?這等資格,整個帝國也只有你們一家罷了!其餘之人,每個人都會在最後被逼著表態!若是不表態,那便是立場動搖,無論是誰上了臺,都會第一個收拾掉你!我倒是不想下注,可這賭局,我卻還沒有站在一旁看風景的資格。”
費歐娜心中一動:這話說的或許是絕對了一些,但其中的道理卻不假!
似李斯特這種豪門,帝國頂尖的富豪名門,無論是哪一方勢力都是要拉攏的。無論是哪一方,都絕對不會坐視著這樣一股巨大的助力而白白放過。
所以李斯特家族縱然是想獨善其身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位老先生原本就素懷野心,早就想揭竿而起成為真正的政治豪門,這種機會,他又哪裡會放過?
至於下注的問題……若是你身份不夠重,地位不夠高,力量不夠強,那麼自然也可以不用下注——這等角色,也不會來拉攏你,只要你乖乖在一旁安靜的等著,等到勝利者上臺之後,老老實實的跪在下面歡呼就好了。
反而是李斯特家族這樣的豪門,卻是怎麼都躲不過去的。
而帝國之中,唯一一個有資格可以坐山觀虎鬥的家族,便只有鬱金香了!
鬱金香只要不願意下場,誰也不能逼它!
“倒是你,小妮子……”李斯特族長看著費歐娜,慢悠悠道:“今天這個夜晚,你這位鬱金香工坊的大總管,不去皇宮那繁華之地去看風景,卻跑來陪我這老頭子喝悶茶,卻是為什麼?以你身上掛著鬱金香家的招牌,那是誰也不敢碰你的,無論是誰贏誰輸,你最後都可以安然看風景。你們家那位大小姐卻把你支派到我這裡來,卻是為了什麼?我老頭子,還有什麼好瞧的?”
費歐娜輕輕一笑,掩嘴低聲道:“老先生。您又何必明知故問麼?我們家少主對您可真是格外的照看呢!您可知道,今晚的時候,在帝都裡,只有我一個人跑來的您府上做客,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