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聽起來場面有些悽慘。
任瑤期看了一眼門外,方姨娘帶來的丫鬟和婆子應當還站在外頭,她有些頭疼。
想了想,她還是掀了簾子。
東次間裡方姨娘低垂著頭直挺挺的跪在了任瑤華面前,任瑤英在一旁拼命想要將方姨娘拉起來,被方姨娘甩開了。
任瑤華站在炕前冷眼看著,周嬤嬤看了看方姨娘又看了看任瑤華有些欲言又止。
六少爺任益鴻皺著眉站在簾子旁,似是想要上前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有些為難。
那邊幾人也注意到任瑤期進來了。
“五小姐,你的臉——”方姨娘一眼就看到了任瑤期臉上的傷,忍不住驚聲低呼。
任瑤英也驚訝地盯著任瑤期左臉上的五指印,然後又掃了任瑤華一眼,對方姨娘道:“五姐定是被三姐給打了!”
肯定的語氣,怎麼聽怎麼有些幸災樂禍。
“你來做什麼?”任瑤華冷著臉道。
任瑤期看了任瑤華一眼,走過去扶方姨娘起身:“母親讓我過來與方姨娘說,她剛喝了藥精神不足不好見你們,六弟與九妹妹的孝心她已經知道也心領了。今日雪大風寒,路面又滑,還請姨娘早些帶六弟與九妹妹回去歇著,否則若因此著了涼姨娘不心疼,她這個做母親的卻是要心疼的。”
方姨娘身子一僵,飛快地看了任瑤期一眼,又看向任瑤華。
任瑤期也順著方姨娘的目光也看向任瑤華,見任瑤華只冷笑著站在那裡,又接著道:“不想姨娘這麼誠心,還在這裡給母親跪下磕了頭,我一定會去轉告母親的。”
任瑤英嚷嚷道:“我姨娘跪的不是……”
任瑤期迅速截斷了她的話:“姨娘跪的不是母親還能是誰?這裡只有三姐,六弟,九妹還有周嬤嬤。三姐,六弟,九妹你們雖然名義上是姨娘的主子,可是方姨娘畢竟是父親正正經經抬進府裡的妾室,還育嗣有功,算是半個長輩,跪你們哪一個都不合理也不合情。若是被外人知曉了,豈不是會說你們張狂?”
在場之人皆是面色一變。
方姨娘似是想要說話,任瑤期卻是不給她機會:“再說了,即便我們幾人都是孩子,不懂這些道理,姨娘卻是向來被祖母誇讚知書達理,蕙質蘭心的,難道她也不懂這個道理麼?她若跪的是你們,豈不是故意陷你們於不義?我是不信姨娘會做這種事情的,是吧姨娘?”
任瑤期放了去扶方姨娘的手,站起了身,偏頭朝著她笑,一副對她十分信任的樣子。
方姨娘低下頭,緩緩挪著膝蓋轉過身子,面朝著西次間李氏的臥房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磕完了頭方姨娘自己起身,輕輕掃了掃嫩黃色緞面皮裙上的灰塵,然後才抬頭看著任瑤期柔聲道:“五小姐說的對,婢妾跪的是太太,非是他人。”
方姨娘將自己眼中對任瑤期的探究之色隱藏的很好,任瑤期也裝作沒有看到,依舊是一副熟稔的模樣輕快地道:“既如此,姨娘便與六弟,九妹妹回去吧。周嬤嬤,你快派幾個婆子給方姨娘她們打燈,外面路滑,可要她們扶仔細了。”
周嬤嬤一愣,看了任瑤期一眼,又看了看冷著臉一言不發的任瑤華,最後還是低頭應了一聲是,對方姨娘躬身道:“姨娘,六少爺,九小姐請,奴婢讓人送你們回去。”
方姨娘朝周嬤嬤點了點頭,對任瑤華道:“三小姐,婢妾明日一早就過來伺候太太。”說完就毫不拖泥帶水的帶著一雙兒女離開了。
周嬤嬤也跟了出去。
任瑤期目送著方姨娘那柔美卻挺直的背影走出了正房,點漆的黑眸雖然還帶著笑,卻沉靜的如同冬日的湖面,深邃無瀾。
任瑤華的目光則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盯在任瑤期臉上,似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