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瞥了兒子一眼,淡聲道:“我在回事處寫的最多的是請帖和回執函。這些都是規定要用楷書的,你說三老爺從哪裡看到我的草書?”
袁大勇皺眉:“那五小姐她說……”
袁志輕嘆一聲:“三老爺不知道,五小姐可以提醒他知道。你啊,聰明是聰明,終究還是少了幾分歷練啊。”
三老爺在任家雖然不怎麼管事,但是提拔一兩個人的權利還是有的。名義上他還分管著任家在燕北和南邊的三個煤棧以及西山的一個煤礦。
當然,三老爺自己是從來不過問這些俗物的,這些事情他都是交給了手下信任的幾個掌櫃。
小掌櫃他完全能自己做主,要任免大掌櫃二掌櫃,雖然還要與大老爺商量讓大老爺幫著掌眼,不過大老爺對幾個弟弟還算寬和,只要要求不太過分都不會駁了弟弟的面子。
袁大勇仔細琢磨了一番父親的話,有些驚愕:“父親,是不是你想多了?五小姐才多大?”
話一說完,他又想起之前他與袁若梅出來碰見她時對上的那雙沉靜的眼眸,以及之後她讓身邊的嬤嬤給袁若梅送來一百兩銀票時交代的那些話,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袁大勇在這邊糾結任瑤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那邊任瑤期已經迎上了五太太林氏幾人。
“五姐姐,你剛剛沒看到,九妹妹之前的模樣可真可憐。哎!她是不是得了癔症了?以後可要怎麼出來見人?”任瑤玉一看到任瑤期就大聲道,語氣雖然憐憫,表情卻是忍不住幸災樂禍。
任瑤期看了嘴角微勾的林氏一眼,暗自搖頭。任瑤英這次怕是被人給整治了。
幾人進暖棚的時候,暖棚裡的人都看了過來。任瑤期看著他們的目光,又看了看在後面竊竊私語的幾個婆子和丫鬟,便知道有人已經將任瑤英的事情傳出來了。
林氏和任瑤玉進來之後卻是沒有再大聲嚷嚷了,只是任瑤玉時不時故作神秘的與任瑤音和韓攸小聲談,臉上掛上了一副萬分同情的面孔。只是任瑤音和韓攸都低著頭沒有什麼反應。
倒是林氏嘆息一聲交代任瑤華道:“瑤華,瑤期,你們等會兒多多開解一下瑤英。不過是……咳……也沒有什麼。我已經交代下去不許她們傳揚出去。五嬸知道你們姐妹素來不合,但是瑤英畢竟是你們的親姐妹,姐妹之間哪裡有什麼隔夜仇?”
林氏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暖棚那邊的人也聽了個大概。這話既間接承認了任瑤英的遭遇,又藉機踩了任瑤華和任瑤期姐妹兩人一腳。
任瑤華當即微微諷笑道:“原來五嬸還交代了不讓人外傳啊?之前八妹妹大聲嚷嚷到人盡皆知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
林氏臉色微變,任瑤玉已經不滿地瞪向任瑤華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嚷嚷了?”
任瑤華往暖棚另一側那幾個竊竊私語的丫鬟婆子那裡看了一眼,冷笑不語。
眾人順著她的眼神看去,便發現那幾個丫鬟婆子當中有兩個是之前陪著任瑤玉去淨房的。
任瑤玉正要跳起來與任瑤華理論,林氏忙一把按住了她,瞥了一眼暖棚另一側的爺們,抑制著脾氣對任瑤華道:“瑤華,沒有根據的話就不要亂說。你當姐姐的要有當姐姐的樣子,怎麼能隨便往妹妹身上扣帽子?”
任瑤華有些嫌惡地道:“至少我不會因為一些小齟齬,就下狠手把自家姐妹往死裡整!”
林氏聞言眼神一閃,冷哼了一聲:“我說一句你能頂十句,這是哪裡學來的規矩?”
任瑤華還要頂嘴,任瑤期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示意她看看周圍的環境。
任瑤期知道任瑤華是懷疑林氏母女兩人整了任瑤英,對她們這種做了壞事還要倒打一耙的行徑十分不齒。
可是林氏是長輩,她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