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四個僕婦隨從人手一根一丈來長的竹竿,正在往畫舫上使著勁兒。稍遠一些的地方還站了些普通群眾,不明所以地瞧著湊熱鬧。不過瞧著這陣勢誰也沒敢胡亂出聲。
畫舫在河面上打轉。任瑤期覺得自己的頭被晃得有些暈。
蕭靖琳終於站起了身:“你們在這裡看著任小姐。”說著就往倉外走去。
“郡主,小心別掉進河裡。”任瑤期去拉蕭靖琳,沒有拉住。
蕭靖琳點了點頭。反過來安慰任瑤期:“別擔心,我會水。”
“……”
任瑤期欲哭無淚,這與會不會水又有什麼干係?她一個女子還是堂堂郡主掉進了河裡,難道還要當著眾人的面自己游上岸嗎?
蕭靖琳卻是已經出了艙門,任瑤期這才發現即便是在畫舫被不穩的時候,蕭靖琳的步子也沒有受到影響,依舊穩穩當當的。任瑤期這才想起來蕭靖琳與她們這些普通的女子不一樣,是會功夫的,不由得安了些心。
任瑤期也不管外頭的人能不能看到她了,忙坐到了靠窗邊看著出了艙的蕭靖琳。
蕭靖琳一把抓住一根伸到了自己面前的竹竿,狠狠地往自己胸前一帶,也不見她怎麼用力,竹竿那一頭的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婆子就橫飛著被帶離了橋,然後“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另外幾個婆子見狀有些怕了,想要後退。那紫衣姑娘卻是立即冷了臉,一把將靠近自己的一個婆子手中的竹竿拿到了手上,然後朝著這邊揮了過來。她卻不是跟那些婆子一樣朝著船身招呼的,而是直直的奔著蕭靖琳來了。
蕭靖琳抬手用自己手中的竹竿將她那一杆子給揮了回去,紫衣姑娘手腕一轉避開了,然後又立即揮了過來。兩人竟然一個站在橋上,一個站在船頭打了起來。
任瑤期看了一會兒也看出了些門道,瞧上的那位穿著紫色衣裙的表小姐竟然也是會拳腳功夫的,且因為她站在高處佔了地利上的優勢而暫時沒有露出敗績。
任瑤期卻是有些頭疼,這算是什麼事兒啊。
“表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蕭靖琳終於出聲說話,聲音依舊是淡淡的,這還是她從一開始到現在對橋上之人說的第一句話。
橋上的女子冷哼一聲:“既然你叫我一聲表姐我就要管管你,免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藉著燕北王府的勢,到處丟人現眼!”
任瑤期以為依著蕭靖琳的性子,她又會默不吭聲,不想卻聽到蕭靖琳淡聲道:“既然你也說了我丟的是燕北王府的臉,那與你又有何干?你要改姓蕭?”
任瑤期忍不住想笑,她覺得自己還是不夠了解蕭靖琳……
“你……”紫衣姑娘被這麼一句話氣得臉色都有些扭曲了。
旁邊卻是有人“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紫衣姑娘面色一冷,立即轉頭,卻是被蕭靖琳一竿子打在了手臂上。
那一聲響,任瑤期都忍不住疼了一下。
紫衣姑娘臉色疼得臉色一白,卻是一時沒有轉過頭來顧蕭靖琳。
任瑤期朝橋上看去,也是一愣。
不知什麼時候橋上又站了三人,其中斜靠在橋欄杆上斜勾著嘴角的那位身材修長劍眉星眸的少年正是雲文放。
這一陣子云文放說是在任家,卻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自從丘韞回了書院,他自個兒在任家後院裡廝混不太方便了之後更是連影兒也難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的雲陽城。
雲文放這時候也看到了窗邊的任瑤期,不由得眼中一亮,站直了身子,還朝著這邊眨了眨眼。
“郡主,吳姑娘。”與雲文放一起來的一個書生打扮的少年作了一揖,聲音如泉水般清冽動聽。
等他抬起身來的時候,任瑤期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