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緩緩將自己碗裡的杏仁露飲盡沒,任瑤華卻是深鎖眉頭在那裡琢磨這件事情,稍顯稚嫩的面容上,眼裡的憂慮和凝重讓她看起來比同齡的孩子成熟不少。
任瑤期看著任瑤華,暗自搖頭嘆息,故意打斷道:“三姐,你喝不喝?”
任瑤期笑眯眯地指著任瑤華的那碗還沒有動過的杏仁露,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香芹在一邊看了捂嘴偷笑。
任瑤華回過神來看任瑤期,一看她的模樣就猜到是她嘴饞了。她瞪了任瑤期一眼,在任瑤期失望的目光下,端起自己的碗喝了兩口,爽滑香甜的滋味充斥在在口腔中,讓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任瑤期故意麵露失望之色,小聲抱怨道:“我還以為你不想喝,想要幫你喝了。”
任瑤華瞥了任瑤期一眼:“多謝好意!不勞駕了!”
任瑤華將杏仁露飲盡,香芹收拾了兩人的碗,悄聲退了出去。
“你打算怎麼做?”任瑤華想了想,還是問道。似是忘記了上一次兩人之間的不愉快。
任瑤期這次倒是也想了想才回答:“我們現在還不能正面與方姨娘那邊對上。”見任瑤華張口欲言,任瑤期忙接著道,“到不是怕她。我打聽到方姨娘弟弟的夫人過一陣子回來燕北參加岑哥兒的滿月晏,到時候怕是會有另外一些讓我們措手不及的事情。所以現在還是暫時維持這種敵人在明,我在暗的形式比較好。”
“方家會讓方雅存的夫人來?”任瑤華一愣,問道。
任瑤期點了點頭,沉吟道:“方雅存的官位雖然不高,不過他是個擅於鑽營的人,辦事也穩妥,因此很受上司器重。方家的情形你也知道,現在怕是由方雅存撐起了方家的門面……雖然方家老太太才是我們祖母的親姐姐,但是依著祖父的性子,他絕不會與方雅存鬧僵。所以我們真正的麻煩還在後面。”
任瑤華靜靜聽著,並沒有反駁任瑤期的話,儘管她的眉心皺出了一絲紋路。
見任瑤華的樣子,任瑤期知道她心裡定是覺得十分憋屈的,於是又道:“不過……我們自己不出手,不代表就會眼睜睜看著敵人的陰謀詭計得逞。”
任瑤華聞言立即抬頭看了過來,雖然沒有急急開口追問,卻是一副想要聽下文的神態。
任瑤期朝任瑤華招了招手,任瑤華猶豫了一下就湊了過來。
姐妹兩人隔著炕幾說起了悄悄話,任瑤華聽完不由得一愣,想了想皺眉問任瑤期道:“這樣行的通嗎?”
任瑤期到也沒有打包票,只笑著道:“能不能行的通,試試就知道了。沒有什麼計謀能保證一定湊效的。而且我剛才與你說的,也僅僅是基於我自己的猜測罷了。”
任瑤華聽了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在沉吟片刻之後道:“嗯,你說的對。做任何事情也不能保證一定就能成功,盡人事聽天命吧。實在不行,大不了正面對上,我反正是不怕她的,才不管她身後站了什麼方家圓家扁家的!”任瑤華這話說到最高雖然依舊有些殺氣騰騰,卻是隱隱帶著些安慰的意思的。
任瑤期不由得莞爾一笑。
又過了幾日,東府二太太蘇氏帶著任瑤亭來了。
還有不到十日,端陽節就要來了,蘇氏是給西府送蘇家的帖子來的。
每年的端陽節,雲陽城都會準備一場龍舟賽,蘇家是這場賽事的發起人和籌備方。
因此每年快到端陽節的時候,蘇家就會給雲陽城,以及周邊城鎮的大戶人家送邀請貼。
一般原本雲陽城以外的邀請帖是在五月初發下來的,但是因為蘇氏的原因,任家能在四月就送過來。
蘇氏來的時候,任瑤期和任瑤華正好在榮華院。
自從上一次郡主拜訪任家以後,任瑤期時常會被任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