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哪一家,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第一的肯定是燕北王府。
不過這還是第一局,十六艇參賽龍舟留下八艇。下一局則是八選四。
第二局敲鑼的就不是燕北王了,而是蘇家的老爺子。自燕北重建之後。蘇家重新組織起了龍舟賽,所以往年的第二聲鑼也都是蘇家人敲的。
外面依舊熱鬧,任瑤期卻是漫不經心,在這喧雜的熱鬧聲中。她輕聲道:“這個雷家真的是那個雷家嗎?”
她聲音很輕,幾乎就要淹沒在了外面的歡呼聲和擂鼓聲中,可是蕭靖西還是聽見的,聽得很清楚。
雖然他已經讓自己不為任瑤期驚訝了。卻還是忍不住一次比一次的驚訝,看向任瑤期的目光十分複雜,就連一直注視著窗外的蕭靖琳也轉頭看了她一眼。
“何出此言?”蕭靖西問道。
“我猜的。”任瑤期十分坦然地看著蕭靖西。
她確實是猜的。無憑無據。
雷家在十幾年間迅速積累財富,這當中肯定少不了燕北王府的助力,就如同韓家一樣。不過之前在與外祖母容氏的聊天中,任瑤期感覺道雷家與韓家不同,雷家雖然也有不少的商鋪,但是他最重要的還是保持了一個古老世家的習性,雷家的主子並不像韓家的主子們那樣“勤奮”,他們不親自掌管商鋪田產,儘管那位雷家家主看上去是個十分有手段的。或許暗中是他下的決策,但是明面上是管事們管事。
任瑤期敢打賭,雷家兩兄弟一定都精通那所謂的“君子六藝”,儘管這些東西大多數學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雷家給她的感覺就是,他們想要好好利用自己古老世家的名頭。以雷家以前的家族歷史,想要取代雲家成為燕北第一世家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打蛇打七寸,對然任瑤期對韓家也說不上怎麼熟悉,但是她就是知道韓家對對手的手段。
所以韓家要想輕而易舉解決掉雷家的威脅,只有讓雷家“名不正。言不順。”
“可惜這個雷家就是那個雷家。”蕭靖西意味不明地緩緩道。
任瑤期聞言不由得皺眉。
難道她猜錯了?
“不過……你也不算是全錯。”蕭靖西慢條斯理地道,臉上又恢復了他從容溫和的笑容,不過這個笑容卻是讓任瑤期忍不住想要給他一拳,給打沒了。
雖然任瑤期面上依舊溫婉柔和,可是蕭靖西卻似是聽到了任瑤期咬牙的聲音,不知為何他心下就有了些舒坦快樂,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得帶了些戲謔。
不過蕭靖西莫名其妙的得意沒有維持多久,蕭靖琳突然插嘴道:“雷霆的祖母只是個外室。”
蕭靖琳的視線依舊在外頭,只拿個後腦勺對著兩人,話語也是平平淡淡。
彷彿她說的只是“河面風太大”。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了一件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也不覺得自己拆了兄長的臺有什麼不自在。
蕭靖西臉上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任瑤期緩緩地眨了眨眼,轉頭看向頭也不回淡定地揭穿謎底的蕭靖琳,又看了蕭靖西一眼,然後很不合時宜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她驚訝地發現,神仙一般高不可攀清雅絕倫氣質斐然的蕭二公子,從耳根處慢慢地浮現出淡淡的紅霞。
任瑤期臉上的笑也僵在了哪裡。
此時的蕭二公子頂著一張秀雅絕倫的臉,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就是暈染了層粉紅的顏色,怎麼看怎麼詭異。
任瑤期輕咳一聲,低下了頭,仔細打量自己手邊的茶碗,彷彿那上面突然開出了一朵花兒來。
不看蕭靖西,任瑤期努力讓自己臉上不帶上笑,將心思放在了雷家的事情上,好給蕭二公子將尷尬掩飾下去。
她可不想真的將這位給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