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魁,真是一抹胭脂勻作豔,千窠蜀錦合成團。”
媚娘連忙上前陪笑行禮:“娘娘肯這樣賞臉誇讚,便是奴家的福份。”
阿瑪解釋道:“這些牡丹都是媚孃親手打理的。”我微微頷首,其實適才我已經留意到她了,只是想起當年她那副陰險的嘴臉,便覺這樣的阿諛奉承十分肉麻,我冷冷地回道:“牡丹雖好,卻嫌過於矜貴,到底不及寒梅傲雪,暗香浮動,意境高雅。”
她聞言頓時語塞,尷尬地維持著剛才恭維的笑容呆立在原地。
這短短的一路,不禁咀嚼起昔日的回憶。人生的失意與得意,於腦海中頃刻間轉換,迅即得近乎荒誕,我不覺銜起了一絲嘲諷的笑。
眾人進了屋子,我與弘晝被尊於上席,阿瑪與額娘依次列位,媚娘只得立於阿瑪的身側。這一刻我更清楚地看到弘曆作為一個君皇所賜予我的榮耀。
上過香茶,又進了些點心,弘晝便識趣地尋了個藉口到廂房休息去了,阿瑪也把一些無關的人打發下去,屋子裡一下子清靜了不少。
我這時才細細地打量了榮成一番,多年不見,到底是成熟了,沙場歷練,人也顯得沉實起來。我淡淡一笑,道:“出宮前聖上就跟本宮說過了,榮成於國有功,這次的婚禮一定要隆重其事,有什麼就跟姐姐說,別不好意思。”我特意加重了“姐姐”二字,好減去多年不見的生分。
榮成有些心思不屬,應著也是唯唯諾諾的。我裝作不經意地看了阿瑪一眼,見媚娘正用手肘暗暗地推了推他,他極不自然地把手裡的茶盞放下,雙手不住地揉搓著,彷彿有許多的話但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抿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阿瑪有什麼話要說的就直說吧,內外就咱們幾個人。”阿瑪聞言顯得更不好意思了,他嚥了咽喉嚨才施施然地說:“這些天朝裡都有傳言,說純貴妃是因為謀害皇子而被皇上處死的,阿瑪怕這樁婚事會連累到咱們。”
我極為淡漠地抬起了頭,難怪弘曆的話似乎頗有弦外之意,原來他一早便料到阿瑪的心思,這趟省親的動機似乎也並不純良啊……
“這不過是宮裡的流言碎語,阿瑪何必理會,如果真有其事皇上早把蘇大人一家給辦了,還哪來的皇恩浩蕩呢。”
“也對!看來是我己人憂天了。”阿瑪嘴上這麼説,眼睛卻用心瞧我的神色,我只是微笑,眼神坦蕩地瞧著他。
一旁的媚娘倒站不住了,急急地嘟噥起來,“又不是她的媳婦,當然是滿嘴的漂亮話,真是站著說話腰不疼。”
聲音儘管不大,但屋子裡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阿瑪的臉立時便掛不住了,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惱怒地皺起眉頭,“言則,你就敢抗旨去?”
媚娘退到阿瑪身後,垂首不語。阿瑪卻搶先護著,賠笑道:“她不是這意思,只是畢竟有過之前的事,這次到底是比較緊張了些。”
阿瑪提起了杏兒,不覺勾起我心頭的一些感傷,眼眶裡漸漸有淚光閃爍,卻仍是冷淡的語氣道:“這事皇上已經下了死命令,是不娶也得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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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不及舞裙紅(5)
媚娘忽然撲通地跪在阿瑪面前,狠狠地磕了三個頭,“老爺您看清楚她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了!杏兒的事已經害得成兒丟了官,這次又來了個罪人的妹妹,倒是想您斷了後她才安心!”
阿瑪嚇了一跳,忙喝道:“住口……你都說些什麼呢!榮成!還不把你娘帶出去!”
榮成拉著媚娘,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