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
這句話像是個爆竹砸進我的心裡,連我也禁不住問自己,最後我還能有什麼?
“打蛇打七寸,那麼些小把戲能傷人些什麼,要截也要截到痛處上去。”這句話在我離開了慈寧宮後還我耳邊不住地迴響,這才發現背上的冰冷,出了一身的冷汗。
燕兒看我心情不好,天又陰沉沉的趕緊走去傳轎子,我卻並不想回宮,看燕兒正急著指揮那些內監,我轉過身便消失在樹叢裡去。
出了慈寧宮,順著石子鋪成的小路往西,本想去御花園散散心的,一轉彎卻瞧見了絳雪軒,還記得剛進宮那年的乞巧節我曾在這裡和晝一起看星星,現在回想起來那夜的靜處是多麼難得的時光,那時卻不懂得珍惜。
六年?還是七年?也忘了有多少年,就在那夜一同靠著的樹下,晝每年都會讓小季子把我的生日禮物送來,這一個沒有文字甚至沒有言語的約定竟成了我活著唯一的希冀。我摸著那粗糙的樹皮,想起冊封典禮上他那絕望的眼神,心還是忍不住會抽痛。
雪忽地大了,原本薄薄的雪珠子變成一瓣瓣的雪片,隨著風捲過雕樑畫棟的飛簷,掠過低門小戶緊閉的窗紙,像床織的緊而密的棉被,沉沉地向著整個京城壓下去。
我身上的衣服並不厚,被風夾雪地一吹,更顯得單薄。如今絳雪軒裡沒住嬪妃,我推門進去,屋內沒有點燈,昏昏暗暗的,只見桌上地下都厚厚地沉了灰,想是宮女們偷懶沒收拾過。
這樣素淨的房間一下子讓我想起當秀女時所住的房間裡,可惜淳姐姐當年福薄難產而亡,不然現在總該還有個能說說話的伴兒。“唉……”我長長嘆口氣,轉身想離開,卻看到側房裡擺著的紅木浴盆,本來鮮豔的紅色被灰塵壓的暗淡了,我卻立刻想起靜月和杏兒高高地挽起袖子,利落地把一吊吊熱水倒進去的樣子。
每一幕都猶如昨天發生的事,但只一眨眼的功夫,大家卻都不在了……那是為什麼……
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我硬是忍住了轉頭想離開這裡。
“誰在那裡?” 這時卻見絳雪軒裡佛堂的門快要被人推開,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便是從門後傳來。
“啊……”我正沉浸於回憶中,被冷不丁這一叫嚇了一跳。但我很快便冷靜下來,這裡是大清的後宮,除了皇上根本不會有別的男人,莫非……莫非是刺客!
我驚得幾乎叫了出來,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靠在牆上不停地在腦海裡搜尋著關於刺客的記憶,以往在電視裡看到的那些驚險的情節源源不斷地冒出,眼看那門快要被推開,我縮在一邊的牆角,心裡不住地盤算著,抬眼四處一掃,發現自己剛才並沒有走進多少,大門離這裡也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如果我跑得快一點……
那門發出“吱”的一聲,已經容不下我細想,強忍著小腿的虛軟,硬著頭皮便向大門衝去。這裡是皇宮,能夠潛進來的恐怕不是一般等閒之輩吧,讓他看到我便不可能有活路了。
眼看就要到大門,我的手指也幾乎要碰觸到那黑得發膩的門板,忽然身體被一雙手猛地從後一抱,我順勢便跌在那個男人的懷裡。
我嚇了一大跳,起初擺著頭想後看,但那人的頭緊緊貼在我的後背上,他伸手捂著我的嘴,任是我怎樣轉動脖頸總是瞧不見頭臉。
我不禁大吃一驚,伸手往周邊亂抓,卻一手撈住了那個男人的辮子。他似乎也發現了,急掙身時,手鬆了一下,我本想借此機會掙脫開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恰似被鐵箍般箍住, 哪裡掙得脫,口中便低聲嚴厲地說道:“快放開我!不然我一嗓子喊出來,看不剝了你皮!” … 手機訪問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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