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貓膩兒呢。”
“知道你還跟著來,還把我也拽下來?!”冬奴疼的直咧嘴,落下來的時候樹枝刮到了他的手臂,泛起了一條長長的紅痕,他捋起袖子看了一眼,一把推開緊挨著他的男人:“你給我滾遠點,都怪你!”
籌謀了那麼久的報復計劃,就這樣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冬奴心裡有說不出的懊惱。可是他那一聲“滾”似乎觸犯了男人忍耐的底線,他回過頭來,看到男人眯著眼睛看著他,像餓狼看著一隻剛學會蹦躂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兔,他心裡一悸,這才意識到現在兩個人都被困在了陷阱裡,這黑燈瞎火的,又是在荒涼的後山上,連個巡視的護衛都沒有,那麼深的陷阱,他要想爬上去,少不了還要依靠男人的幫忙呢。他心裡一酸,“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以前他惹他爹生了氣,求饒也不行,沉默也不行,最好的法子就是哭了,他的眼淚百試百靈,連桃良都說是他最厲害的武器,而且他年紀還那麼小,哭一哭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果不其然,男人一見他哭了,神情立即就溫和了不少,原本含著怒氣的眸子也柔軟了下來,傾身按住他的肩膀,無奈地笑道:“你哭什麼,我又沒說要怎麼樣你。”
“我摔的胳膊疼……”冬奴捋起袖子把胳膊遞了上去:“都流血了。”
男人摸著他的胳膊看了一眼;“劃破了一點皮,男孩子就這點疼都受不了?”
“男孩子就不能說疼了麼?”冬奴停止了哭聲,紅著眼把袖子放了下來:“你說的輕巧,受傷的又不是你。”他抽抽噎噎地抬起頭來,想扮的更可憐一點,卻正對上男人的胳膊,只見一道深深的傷口,連男人的衣袖都染紅了,他嚇了一跳,跪在地上湊上前來:“怎麼傷這麼厲害?”
“這下不覺得自己胳膊上的傷疼了吧?”男人笑著想要放下袖子蓋住,卻被冬奴一把攔住,緊張地問:“很疼吧,這怎麼辦?”
他聞到了一股血液的腥味,心裡更覺得恐懼,眼淚瞬時就湧了出來,好像受傷的是他一樣。他站了起來,說:“你別動,我爬上去叫人來救你。”
他說著便將袍子系在腰間,摸索著往上爬去,可是這洞本來就是用來困人的,他先前又交代了要挖的深一點,怎麼可能爬得上去呢?手上沾了一手的泥水,他爬了幾次,都沒能爬上去。男人拉住他說:“別費勁了,沒人來救的話,我們誰也出不去。”
冬奴死了心,紅著眼說:“可是姐夫的傷怎麼辦,傷那麼厲害。”
“沒事。”男人皺了皺眉頭,把一邊的袖子脫下來系在傷口上面:“這會子知道害怕了,還不都是你害的。”
冬奴諾諾的,沒有了一點先前的氣勢,垂著頭說:“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縱然囂張了一點,可到底從來沒有傷過人,他教人挖這個陷阱,也不過是想替自己和姐姐出口氣,並沒有真的想把男人傷成這個樣子,他到底是自己的姐夫,是他姐姐最摯愛的丈夫,他再狠心,也不想傷了他。
男人看了他一會,低聲問:“就這麼難過?”
冬奴老實地點點頭,好像要哭出來,他幾乎足不出戶,連輕微的撓傷都很少見,哪裡見過這麼重的傷;“都是我不好……”
“這還有點良心……”男人笑著彎腰將落下來的樹枝收集起來堆放到一起:“別站著了,坐下來吧。”
冬奴還是很傷心,他那麼愧疚,都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可是又惦記著男人胳膊上的傷,小聲問:“你的傷……它不會發炎吧,會不會……”
他想問這傷會不會死,可是卻不敢問出來,“死”字噎在喉嚨裡,堵得他喉嚨痠疼。頭頂上的燈籠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熄滅掉了,洞裡頓時黑漆漆的一片,又恐懼又淒涼,他往男人身邊湊了湊,男人察覺出來,就把他抱在了懷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