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間在四樓,很快就有一部從六樓來的電梯對她敞開了大門,她走進去,手指哆嗦著按下了二十五樓。
站在電梯裡,甄萌整個人都在不停地發抖,她不得不找點別的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看著電梯金屬壁門上倒映出的、她模糊的身影,慶幸自己在外住酒店的時候習慣穿寬大的T恤衫和熱褲睡覺,這樣有安全感一點,如果她想秘書小姐那樣,在外住酒店還要帶上性感暴露的真絲睡裙,那她衝出門前指不定還得猶豫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她嘗試著把手插進熱褲的兜裡,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完了,她想,她的手機、行李以及給國內的朋友們帶的禮物都放在房間的儲物櫃裡,此次一別,不知道還有沒有再相見的那一天……
胡思亂想中,電梯發出“叮——”的提示音,25樓到了。
她故技重施,在路過的每一扇門上踹了三腳,然後握了拳頭,拼了命地砸向則輝的房門。
她像是不知道痛一樣,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用自己脆弱的拳頭砸著結實的房門,沒幾下,雪白的房門上就出現了紅色的血印。
旁邊似乎有被她“騷擾”過的客戶開啟了房門,左看右看找不到惡作劇的人,低聲罵了幾句,退回了房內;也有人注意到甄萌這邊的響動,大聲地抱怨著。
甄萌充耳不聞,她覺得自己敲了好久好久,向則輝都還沒來開門,最後急得她手腳並用地砸門。
終於,房門被開啟了,向則輝看著狀若癲癇的甄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正要說些什麼,卻被甄萌一把握住了手腕。
甄萌的臉色慘白,一雙眼睛卻亮得嚇人,裡面跳動著向則輝看不懂的火苗,她的聲音在發抖,態度卻是不容反抗的堅決:“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向總,請跟我走。”
看著她砸門砸得皮開肉綻的的雙手,向則輝把嘴邊的“發生了什麼事?”“你等我換個衣服”“我東西還沒收拾”嚥了下去,點頭:“好。”
得到了他的同意,甄萌抓著他就往樓梯間跑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力氣,竟然能拖動一個四肢修長、身形健壯的中年男人!
樓梯間就在電梯的旁邊,路過電梯的時候,甄萌飛快的瞟了一眼,發現除了她乘坐過的那部電梯在下降以外,其他幾部都在上升。她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把向則輝往樓梯間裡退:“快下樓。”
快下樓,一定要快下樓。
二十層以上是總統套房區,是那些恐。怖。分。子連地毯下都不會放過的地區,他們必須趕在那些人上來之前離開的地區!
整棟大樓已經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拼死按下了警報器,酒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中。向則輝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腳下的動作又快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下了十樓還是十一樓,甄萌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腳步聲——與住客們匆忙而又雜亂的腳步聲不同,這個腳步聲迅疾而又整齊,從下面傳來的,且越來越近。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忙著逃命,想方設法從樓上下去,誰會從樓下上來?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別下了!”甄萌猛地停下腳步,她一隻手還拉著向則輝,她力氣比不過他,被他拉著往下跌了兩個臺階。
就在這一刻,甄萌從樓梯的夾角處看到了——上樓的人戴著黑色的頭套。
也在這一刻,甄萌的視線與其中一人對上了。
“快跑!”
與木倉聲一同響起的是甄萌的尖叫,她拽著向則輝跑出樓梯間,子。彈與樓梯間的金屬門撞擊出了刺眼的火花。
她帶著向則輝跑回客房部,拼命回憶入住前看過的酒店平面圖——是寧以一要求她這麼做的。每次入住酒店,他都要求她把平面圖拍下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