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和一壺酒。雖然駐軍期間嚴令將士不得飲酒,今天李寒光格外開恩,想給陸南壓壓驚壯壯膽。吃喝完畢,天色已經擦黑,兩人騎馬徐徐而行。
關外的夜色充滿了金戈鐵馬的蒼涼感,只有陸南和李寒光兩個人騎馬走在被風沙侵蝕的怪異山丘中,就像行走在另一個星球。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被邊塞濃度頗高的白酒醉的暈暈乎乎,陸南見這奇異壯觀的塞外風景,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豪氣,嘴裡胡亂的大聲唸到。李寒光今天的目的她很明白,就是讓她切身的感受一下,在她奮勇殺敵的保護下,家家安居樂業共享天倫的美好景象,化解她心中一直以來的鬱結。
“哈哈哈哈哈……”陸南胸中暢快,十分快意地大笑。當一件事,化成實實在在能觸控得到的東西,不免為自己所做所行為之驕傲。
李寒光靜靜看陸南肆意張狂,傲氣橫生的樣子,心裡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心緒悄然而起,鼓滿胸腔,膨脹著,躁動著……
“對不起。”被那情緒支配,李寒光情真意切地對陸南說出了一直讓虛偽的男人尊嚴壓在心底,不好意思出口的道歉。
在馬上晃晃蕩蕩,坐不穩的陸南,突然聽到這溫柔的道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李寒光。李寒光坦然相迎。
驀然,陸南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斷了線般湧出眼眶,滴落在胸前……
“啊啊啊啊——嗚嗚嗚——”
靜謐到只有沙粒在風中滾動的奇異空間,只聽得到一個嘶叫著,痛哭著的聲音,發洩著滿腔的痛苦和絕望……
☆、調令
陸南與李寒光回到營帳已經天色很晚了。兩人牽馬走向飛駿營,一路默默無言,各懷心事。半路李寒光說還有事要和卓九方商量,便轉路去了卓大人的營帳,留陸南一個人慢慢地向馬舍走去。
這麼晚了,馬廄居然還有人影在走動,陸南上前觀看,那人居然是每天這個時候早就會周公去了的周駿馳,頗為奇怪。
“老周,你怎麼還在這兒?”陸南突然出生問道,把揹著她正彎腰清理馬糞的周駿馳嚇了一跳,手裡的鏟子都嚇掉了。
看清來的人是陸南後,周駿馳拍拍胸口,餘驚未了地瞪著眼睛說道:“哎呀你個臭小子,嚇死老子了。”
“唔——”周駿馳走近陸南後,一股怪味從他身上傳來,陸南受不了捂住口鼻悶聲說道:“老周,你身上什麼味兒啊,太難聞了!”那味道不是騷臭的馬糞味兒,反而像什麼東西腐爛的臭味,還帶著絲絲血腥。
周駿馳上下左右把自己嗅個遍,納悶的問陸南:“什麼什麼味兒?我怎麼聞不到?老子身上現在都是馬屎味兒!”
“那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幹活?,這不是你老周的行事作風啊?”陸南退出去幾步,才聞不到那股味道,調笑周駿馳到。
“還說呢,想當初有你陸兄弟在,哪有人敢這麼欺負你哥哥我。”周駿馳不忿地拍打著身上的草屑,生氣的說道:“現在你不在營中,所有的活都要我一個人幹,這不今天馬頭兒說我幹不完活兒不讓我回去休息!”
那是因為有我在時,你周駿馳的活,都我給你幹了,現在再沒有她這個“傻小子”供他使喚,自然也就沒有偷懶的藉口了,陸南心裡無聲的吐槽著周駿馳的懶滑,嘴上說道:
“周大哥辛苦了。”
“來來,陸兄弟,快快可憐可憐你哥哥我,幫我乾點。”周駿馳看到陸南,一點也不打算放過她,伸手上前去拉陸南的胳膊。
“他以後估計沒那個義務幹你那份兒活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兩人推拒間□□來,周駿馳正要罵誰這麼不長眼,一抬頭,嚇得瞪直了眼,結結巴巴地說道:
“少,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