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姑娘體內殘餘之毒,就由我來替她解吧。”這話正稱了葉盛心思,他聞言甚喜,憂色頓消,看著孟公子,這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柳月兒看著他,怔了半晌,才笑道:“你是怕我這隻雪哈會重蹈覆轍,因此才挺身而出,是麼?”孟公子笑道:“是啊,食毒雪哈既已喪了一隻,若要我再眼睜睜地看著這一隻喪生,我於心何忍啊。”孟公子眼見她與自己說話時神色可愛,他說這話時神色語意中也不由得帶著三分說笑之意,但又非是在說笑。柳月兒眨了眨雙眼,似是在想什麼事,向他看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那好吧,葉姐姐所中之毒如此厲害,但由你一路上照料,竟也無事,你解毒的本事卻是高明之極,那就由你為葉姐姐解去餘毒好了。”
孟公子當年中了師叔萬毒之尊的奇異巨毒,至今除之不盡,此時若以解毒心法來替葉如婷解毒,隨時都有可能引得自身性毒發作起來,若是控制不得,那倒是十分兇險。此事無一人知曉,他卻是飲水之人,冷熱自知的,當下只笑了笑,微帶苦意。他立馬想到,為葉如婷解毒,必須得以一掌心貼在她那中毒鏢的傷處,而那傷處卻在她前肩膀之上,數日前以解毒心法為她解毒時,因一旁無人,又是不得以而火之,而現下這般田地,勉強可算得上是形勢所迫,不得不挺身而出,但當著這眾人之前,又如何方便將自己掌貼在她的肩頭之上,更何況手掌還是要觸碰到她的肌膚的。但他既然已經走出來,說出給葉如婷解毒的話,雖然處境尷尬,卻又安能反悔,向眾人看了看,又向葉如婷看了看,大有窘態。唐大標聽他說要親自出馬來解毒,睜大了雙眼,待要再見識他解毒手段。蕭明望自知自己武功內力均已是少有人及,而自己卻於解葉如婷體內之毒功效甚微,他早聽說了葉如婷中了這等怪毒,至今無甚大礙,孟公子首居其功,但他他方才已經與師弟二人輪番出手,以內力為她驅毒後,自忖若以一人之力,能以內力為葉如婷將這毒解去者,恐怕是前不見古人,又不見來者的。他此時心中拿自己與孟公子暗暗相較,卻又哪裡能盡信他有那麼大的能耐,但葉如婷中毒日久,至今仍是無事,這又如何說法。他這時也是凝神瞧向孟公了,也要見識一下他是如何解毒的。卻見孟公子眉頭微皺,水言不動,微有不安之色。唐大標說道:“孟老弟,這便給葉侄女解毒吧,莫再耽擱了。”孟公子遇事向來乾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但為葉如婷解毒之事,可大可小,有關她的今後名聲,只是沉吟道:“這個……”唐琪見他神態與常不異,好生奇怪,踏上一步,道:“孟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事以至此,勢在必行,孟公子已知務必得將自己的為難之處向葉盛一人說知,好令他知曉後,便連同眾人作一時迴避,瞥見葉如婷在看到自己猶豫神色後,她便向葉盛瞧去,只是櫻唇囁嚅,欲言又止。孟公子這才知道,原來葉如婷也看出自己為難之處,有心要叫她爹爹過來親自對他說知,以解眼前窘境,但她終也是難以啟齒。孟公子當下打定主意,正欲去對葉盛說,卻聽葉如婷道:“爹……爹爹你來,女兒有話要對你說。”只見她神色頗為羞澀。葉盛一怔,走了過去,溫言道:“婷兒,怎麼了?”葉如婷低聲道:“爹爹你再近些。”葉盛近前,相距不過半步。葉如婷待他微俯首時,便在他耳邊喁喁幾聲。葉盛聽了臉色微變,過了好半晌,不禁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只得如此了。”又走了回去,轉頭向孟公子一望,又回頭望著魏春文,眼中忽然生憐憫歉疚之色。只把魏春文看得不明所以,摸不著半點頭腦。這時葉盛忽然想到:“我此時若讓眾人都避開,只留下孟公子婷兒在此,他們必覺奇怪,難免疑心,這與婷兒以後的名聲可不大好,不妥不妥,而我卻如何措詞才能讓眾人心無他念,自願暫作迴避,唉,當真不好說,倒不如今日且緩緩解毒之事,另擇良機,以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