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想的很清楚,反正結果都不是由盧家二姑娘親自準備,那麼是請外人準備還是請家裡妯娌幫忙又有什麼區別呢?既然如此,何不找個繡功最好的呢?
想到手藝最好,姚氏最先想到的就是洛春之。
姚氏與苑娘主家夫人是同一個圈子的人,平時也與徐夫人交好,家中許多繡品皆是從吉祥繡鋪拿,也自然是知道吉祥繡鋪有位繡功了得的繡娘。
想清楚之後的姚氏便透過徐夫人和苑娘搭線,與洛春之敲定了代繡盧家二姑娘的嫁物。
北城到東城的路程不近,再加上要帶東西,洛春之出門後便僱了輛腳力車,巳時出發,巳時三刻到的盧家。
像洛春之這樣的身份,是不方便從盧家正門進盧家的,是以姚氏一早便派了丫環在側門等候洛春之,待洛春之到後便引洛春之從側門進了盧家。
不過因為姚氏事先有交代,所以丫環沒有帶洛春之去見姚氏,而是直接把洛春之帶到了盧家二姑娘的院子。
“春之你來了。”盧家二姑娘一見洛春之,便笑著跟洛春之打招呼。她長年跟在姚氏身邊,自然也是見過洛春之的。
“二姑娘。”洛春之禮貌的回了禮。
盧家二姑娘聞言一笑,接著便把洛春之拉進了屋。
洛春之和盧家二姑娘進屋的同時,盧家丫環也領著身後抱著洛春之繡好的嫁衣進屋。
畢竟是自己出嫁那天要穿用的,盧家二姑娘看到嫁衣這些東西后,一時間也顧不得跟洛春之說話,直接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喜帕看起來。
這喜帕上繡的是應盧家二姑娘要的花開富貴,共有牡丹九朵,寓意長長久久。
九朵牡丹以綠線描葉,粉色線為花瓣,粉有深淺,突出花瓣層次交疊,色澤鮮豔,仿若洛城四月盛開之花王,富貴之一撲面而來。
喜帕為喜慶紅色綢布,加以黃色線揉出流蘇,九朵牡丹均勻繡在喜帕四圍,紅色與黃色交相映,在增色的同時,又突出了那九朵鮮豔若滴的牡丹,好看的極了。
“真好看!”盧家二姑娘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摸)著喜帕上的九朵牡丹,回頭朝洛春之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果然我娘找春之幫忙是對的,瞧著牡丹,尋遍小鎮例外,怕是也只有春之才能繡得這般好看。”
洛春之聽著盧家二姑娘滿意的誇讚話,微微一笑,並未因此而過於欣喜。
洛春之年少以繡功出彩,上輩子隨韓齊平到京川后又以繡功出任韓齊平家繡坊首繡,而後再經過十年的磨練和鑽研,這繡功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洛春之聽過的讚譽也從來不少,是以盧家二姑娘這話還不足以讓她欣喜到表露於外的地步。
“二姑娘喜歡就好。”洛春之微微一笑道。
盧家二姑娘也沒在意洛春之,放下喜帕後又拿起了嫁衣。
原本以盧家二姑娘和姚氏兩人的想法,嫁衣是打算繡龍鳳呈祥的,但被洛春之勸住,洛春之的意思是,喜帕上繡的是花開富貴,若是嫁衣繡龍鳳呈祥的話,喜慶是喜慶,但卻會讓喜帕不出色,龍鳳所用的金線太搶眼,會壓制住喜帕上的花開富貴。
盧家二姑娘和姚氏兩人當時聞言立即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將花開富貴的喜帕和龍鳳呈祥的嫁衣同時穿在身上的樣子,最後也覺得不搭配。
另外,姚氏把洛春之的話想的更深一些,龍鳳呈祥固然好,但會花開富貴壓制這一點就寓意不好。
而且,她家二女兒嫁的本就是不是帝王侯族之家,是以比起龍鳳呈現,顯然花開富貴更符合她家女婿情況。
盧家二姑娘的嫁衣,最終還是聽取了洛春之的意見,跟喜帕的花開富貴同寓意,在腰帶處繡了一朵極致綻放的大牡丹,而領子和袖檻因是白綢,所以便在上面繡上了首尾相銜的綠葉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