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確實沒受什麼傷。然後他們便又坐了會,就起身回去了。
這時候雖然已經是宵禁,但是李澤和三娘都有能夜間行走的身份證明。只齊五郎和大娘不那麼方便,最後就留宿在韓家。
在回去的路上,三娘全程都是冷著一張臉。
韓家兄妹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好,韓徹如今還都被人僱人公然在大街上行兇,三娘又如何能不憤怒至極。
哪怕這事是韓徹謀劃的一部分,三娘也忍受不了。
皇帝這時候也收到了訊息,憤怒和驚疑程度,甚至在某一瞬間,還不亞於三娘他們!
就算拋開這次案件事發在京城所帶來的嚴重性質來說,此刻還正是皇帝需要重用韓徹的關鍵時刻。皇帝給韓徹那麼多的使職和權力,為的不就是這次鹽政的改革,讓朝廷能徹底解決財政上的危機?
背後那人如此膽大妄為,皇帝也很難不去往這方面去想。
畢竟鹽政改革的提議是韓徹做出來的,鹽業所能帶來的巨大利益,哪怕是國家都將其看得重之又重。
朝堂上又怎會沒有人因這條巨大的利益渠道被韓徹端掉,而對他下死手!
同樣,那些人是因利益被端有多怨恨韓徹,皇帝此刻就有多需要保住韓徹。於是越想火氣越大,也越想越擔憂的皇帝,大半夜召來內侍,命其出宮一趟。嚴命官府衙門調查這事,並還得限時完成。
接著這事還沒完,皇帝第二天一早,又給韓家安排了人手去看護。把韓家裡裡外外都保護得嚴嚴實實不說,也給韓徹身邊安排了守護侍衛。
京城各世家大族,還有那些朝臣們,瞧見這一系列的陣仗後,明面上怕惹來麻煩雖沒多說什麼,但整個氣氛卻是變得越來越微妙緊張起來。
說白了,對於背地裡動手的嫌疑物件,他們也一樣往這方面去懷疑了。
然後被大家懷疑得最深的王尚書,此刻卻是又驚又怒又慌亂,氣急之下就罵道:“一群蠢貨!”
若說他怨恨韓徹麼?那是肯定的!
可即便再如何的怨恨韓徹,王尚書還真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對韓徹動手。因為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一旦韓徹,乃至是韓家出了點什麼事,是個人都會往他們王家去想的。
奈何王尚書能控制住自己,隱忍下來,卻沒辦法控制住底下全部的人。
上回跟王尚書提議直接做掉韓徹的,就還只是其中的一個。哪怕王尚書擔任鹽鐵使這個職務其實也沒幾年,畢竟他是皇帝登基後才被任命的。可在鹽業所帶來的過於龐大的利益下,早就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關係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朝廷每每更換鹽鐵使,對於一些地方州郡的鹽政官僚結構,卻並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一直以來都是這麼一個規矩,現如今韓徹卻是要把整個鍋都給端掉。對於那部分的人來說,這可是韓徹先不肯給他們留活路的!
而這些人裡面只要有一個狗急跳牆,做出衝動行動後,就給了韓徹機會。
想想看,朝廷重臣都被當街行兇,皇帝又嚴命調查。一時之間,不少官員人心惶惶。越是跟鹽政相關的官吏就越是心生驚惶,心裡沒鬼的擔心被牽連,害怕自己哪一點沒做好,就會被朝廷懷疑,從而進行一番嚴查。
以時下這種社會背景,又有幾個官吏能經得住嚴查呢?
再退一步來說,即便真經受住了嚴查,皇帝也是對自己已經起了疑心。這隻要幕後的人一日沒查出來,就一日會影響到他們整個家族在皇帝心中的印象。
至於那些心裡面有鬼的,就更不必說了。唯恐自己會露出馬腳,表現得要多恭順就有多恭順,要多配合也有多配合起來。
韓徹就趁此機會,開始火速加快鹽政改革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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