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沒在明面上鬧到太子妃跟前去,可想也知曉,這件事是不可能瞞住作為主人的太子妃。
太子妃知曉,卻又一直未曾提及,大機率是不想讓這事壞了之後的宴會。
不過韓三娘也相信,陳二孃今日的這一番舉動,和所謂的“教導”自己的話,肯定不會多討太子妃的喜歡。
要知曉太子妃出身高貴,是出了名的聰慧又有大局觀,過去在政事上就還曾幫助太子良多。這方面在過去,老皇帝還都曾親口誇讚過的。
若非如此,今日縱使被那群世家大族的女眷們再是如何的誇讚,三娘也不可能在這麼重要的公共場合下,一下子講解那麼多。
陳二孃在太子妃的這場宴會上,來指責韓三娘“身為女郎應當謙遜,莫要在外隨意與人談論政事”,本就是在犯太子妃的忌諱。
奈何陳二孃還要繼續犯蠢,在被三娘嘲諷她“道理還要分人來說”之時,未能及時察覺,還在那借著扮委屈,來實施噁心的指教,自然也就莫怪三娘出手還擊了。
相對於三娘這番平靜的態度,韓徹腦海裡忽然聯想到了一件事。
在韓徹看來,自家三娘非一般女郎,這件事她不可能想不到的。但是從剛才四孃的那一番告狀,以及三娘回家後的這些表現來看,三娘只怕也有意!
於是韓徹忍不住就將三娘單獨喊到了書房裡,直接對她問了起來:“太子妃今日置辦這場宴席,可是為著肅王?”
肅王就是太子和太子妃生育的第二子李澤的郡王封號。
果然,三娘點頭了。
“你也有這想法?”沉默了會,韓徹又問道。
“二兄,你莫要生我氣,可好?”三娘雖沒直接回答,卻低聲哀求起來。
想當年站位太子失敗,全家都被牽連,一起發配流放到了安南,他們一家還能走到今日,三娘心裡全都明白,這期間韓徹付出實在是良多。
“我沒有生你的氣。”韓徹嘆氣:“我只是想知曉,你為何突然有這想法?”也怪他平日裡一直忙公務,竟沒注意到三娘何時動了這份心思的。
“原來也從未去想過的。”三娘說道。
對於婚事,這些年在家裡人的操持安排下,三娘相看了不知多少個。可不管相看多少,婚事又是再如何不順利的,三娘也確實從未去想過要跟皇家攀親。
哪怕直到這次,太子妃設宴,韓家也能夠資格入席時,三娘依然未曾往這方面去動過任何念頭。
真正開始動起這份念頭,還是在宴會上,三娘先感知到了太子妃的態度。
接著,陳二孃突然跳出來的那一番,對她所謂的“規勸教導”。
難道只因她身為女郎,就連在外與人談論些許政事,都不能被允許嗎?
注1:有能以民為務出自《呂氏春秋“人主有能以民為務者,則天下歸之矣。”
以富樂民為功,以貧苦民為罪出自:《新書大政上為人臣者,以富樂民為功,以貧苦民為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