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誰知人影一閃,不知怎地,他已好好的站在船頭上了——原來他適才是他露一手功夫給大家瞧瞧。
大家本來誰也沒有注意他,此刻卻都不禁要多瞧他幾眼。然後大家就知道他為什麼被人叫做“白蠟燭”了。
他的面板很白,在燈光下看來,簡直白得像透明,可以看到裡面的血脈骨骼,這種白雖然是病態,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奇異魅力。
他的五官都很端正,眉目也很清秀,但卻又帶著某種驚恐痴呆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剛剛受過某種巨大驚駭的小孩子一樣。
他身上穿的衣服,本來無疑也是白的,但現在卻已髒得令人根本無法辨別它本不是什麼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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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鐵花皺眉道:“如此說來,至少還有兩個人能活著回去,這兩人是誰呢?”
海闊天一字字道:“活著的人,自然就是殺死另外八個人的兇手!”
張三瞧著這六口棺材,喃喃道:“我好像已瞧見有六個死人躺在裡面。”
胡鐵花忍不住問道:“是哪六個人?”
張三道:“一個是楚留香,一個是胡鐵花,還有一個好像是女的……”
他說得又輕又慢,目光凝注著這六口棺材,竟帶著種說不出的陰森之意。
胡鐵花縱然明知他是在胡說八道,卻也不禁聽得有些寒毛凜凜,直想打冷戰,忍不住大喝道:“還有一個是你自己,是不是?”
張三長長嘆了口氣,道:“一點也不錯,我自己好像也躺在棺材裡,就是這一口材!”
他的手往前面一指,大家的心就似也跟著一跳。
他自己竟也不由自主機伶伶打了個寒噤,手心已泌出了冷汗。
海闊天臉色蒼白,嘎聲道:“還有兩個人呢?你看不看得出?”
張三抹了抹汗,苦笑道:“看不出了。”
楚留香道:“海幫主莫非懷疑公孫劫餘和白蠟燭兩人是兇手?”
海闊天默然不語。
楚留香目光閃動,道:“那位丁鮑子和海幫主似非泛泛之交,此事海幫主為何不找人去商量商量?”
海闊天又沉默了很久,才長長嘆息了一聲,道:“這位張兄實未看錯,在下也覺得只有三位和金姑娘不會是殺人的兇手,所以才找三位來商量。”
楚留香淡淡道:“海幫主難道對丁鮑子存著懷疑之心麼?”
海闊天又沉默了起來,頭上已見冷汗。
楚留香卻不肯放鬆,又問道:“看來海幫主與丁鮑子相交似已有很多年了。”
海闊天遲疑著,終於點了點頭。
楚留香眼睛一亮,追問道:“既是如此,海幫主就該知道丁鮑子的底細才是。”
海闊天眼角的肌肉不停抽搐,忽然道:“並沒有懷疑他,只不過……只不過……”
他嘴角的肌肉也抽搐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了。
胡鐵花忍不住問道:“只不過怎樣?”
海闊天似乎全未聽到他在說話,目光凝注著前方,似乎在看著很遠很遠的一樣東西。
又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道:“也不知為了什麼,自從雲從龍雲幫主死了之後,我時常都會覺得心驚肉跳,似乎已離死期不遠了。”
胡鐵花道:“為什麼?”
楚留香眼睛裡閃著光,道:“雲幫主之死,和海幫主你又有何關係?”
海闊天道:“我……我……我只是覺得他死得有些奇怪。”
胡鐵花皺眉道:“奇怪?有什麼奇怪?”
海闊天道:“武維揚幫主號稱‘神箭射日’,弓箭上的功夫可說是當世無雙,但是若論硬碰的武功,也未必能比雲從龍雲幫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