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沿著狹窄而險峻的山道而上。
侍衛們心翼翼守在烏帝周圍,因為山道狹長不說兩側還沒有護欄,腳下一滑便會墜入山谷中。
只是這些護衛雖然遠遠地保護著烏帝卻並沒有人出手扶他一把,這也是雷雲大祭司的規矩,誰要是想見他就必須自己走過去,哪怕是金色大帳的主人也不例外。
三里多山路烏帝足足走了兩個時,摔倒七次,渾身上下被凍的沒了知覺。
終於,前方不再是險峻的山路轉而成了一條冰雪覆蓋的橋樑,連線在兩座山之間。
烏帝拍了拍身上的雪站在橋邊,這座橋就像一根橫在山谷間的巨大木材,最寬的地方不過一米,窄處不足四十公分。
侍衛們全都停在這裡,再往前便是雷雲大祭司的居所,像他們這樣地位低微的人物是沒有資格進入的。
七武士之一的菲尼走上前弓腰道:“王,要不我陪您過去吧?”
寒風吹得人站立不穩,更別提獨自穿過這長達六百多米的獨木橋,所以菲尼對烏帝能不能透過很有些擔憂。
烏帝搖了搖頭,“對面住的可是雷雲大祭司啊,蟲族第一強者,第一聖者,你難道想讓我在雷雲大祭司面前抬不起頭麼?”
菲尼微微一怔,隨即退了回去,雷雲大祭司的性格孤僻之極,假設自己護衛烏帝過去,祭司大人說不定真的會和烏帝翻臉,那可就大大不妙了,烏帝費了好大精力才把祭司大人請回來不能在這種時候再出任何差錯。
凍僵的手指在戰靴上輕輕一點,原本不足一厘米長的釘刺驟然變成了三厘米,這樣的長度會讓行走變的很艱難,但卻可以提供更好的抓地力,為了透過這條狹長的橋,烏帝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你們等在這,冷的話就到山坳處避風,我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烏帝擺了擺手說道。
侍衛們紛紛感jī的痛哭流涕,這便是烏帝聰明之處,他很會御人,知道何時該懲罰何時該關心,短短一句話就不知收買到多少人心。
御人之術的關鍵並不是如何施恩而是如何壓制,只有當一個人被壓制太久的情況下才會為的恩寵而高興,若總是施以恩惠,會讓人變得麻木,當然了,壓制也不能太過,太過的話會讓人變的沮喪,從而失去前進的動力。
總之烏帝絕對堪稱掌握御人之術的大師,整個蟲族都被他治理的服服帖帖。
烏帝戰戰巍巍走上橋,他將重心儘量壓低,腳下是細碎的步,就這樣一路艱難的緩緩挪動,身後那些侍衛看的心都碎了,恨不能衝上去用生命替他阻擋風雪。
像烏帝這種人最害怕承擔風險,除了雷雲大祭司恐怕就連自己的爹孃也無法讓他以身涉嫌。
祭司是負責敬天地,祭奠神靈的先知。
在蟲族,除了兩位神靈便屬雷雲大祭司最受尊敬,他與烏帝不同,烏帝是凡間的王,而雷雲是最接近神靈的存在。
他不僅不用出面祭奠黑白二神,反倒是除了祭奠黑白二神很多地方還會祭奠雷雲祭司,因為他是整個蟲族的精神領袖,是人們的寄託,是活著的神。
大約從七百年前人們就傳說雷雲大祭司可能會脫凡成神,不過卻不知是何原因,七百年下去了,雷雲大祭司依然還是留在蟲族,沒能夠成為什麼神靈。
或許正是由於無法飛昇的原因,雷雲大祭司脾氣變得一天比一天古怪,越來越不喜歡和自己的族人相處,就連這次烏帝費盡心機請他重新入主帝都,他也是選了一個這樣僻靜而古怪的住所,又定下堪稱苛刻的規則,將所有人拒之門外。
烏帝其實並不相信神靈,他琢磨著所謂飛昇或許是進入一個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居住的地區,很顯然雷雲大祭司自認為已經有了進入這個圈子的實力,只不過還沒有收到邀請罷了,目前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