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一言不發地跳下床,掀起鋪在床上的被子床單,露出了原木色的床板。 她仔細檢視了整張床板,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問題。 她皺著眉頭,托腮思索著。 趙玥和卡羅爾茫然地看向蘇離,蘇離聳了聳肩。 他當然明白唐娜是懷疑這個床有問題。 但術業有專攻。 專業的事自然由專業的人來幹。 要找出惡魔邪術的痕跡,自然要靠在場這個唯一的獵魔人了。 思索了片刻,唐娜直接走到床的另一側,抬腳一踹。 整張木床順著這一腳直接翻了個身,四腳朝天砸在了地上。 而床底也自然而然出現在大家面前。 眾人的目光瞬間一滯。 只見原木色的床板底部,赫然是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 看不懂的花紋,符文,線條佔據了整張床底。 蘇離,趙玥和卡羅爾的目光登時轉向了在場唯一的獵魔人。 唐娜認真的表情托腮凝思,片刻後緩緩搖頭,“看不懂。” 三人頓時吐血。 你這狀態符合剛剛英明神武的表現嗎? 看不懂還裝得那麼認真幹嘛?! 迎著三人失望的視線,唐娜乾笑一聲,“我又不是符文派的,怎麼會懂這些。” 那些彎彎繞繞複雜至極的符文法陣,她的腦子根本沒有地方裝。 就算對敵遇到的話她都是選擇暴力破局的。 好吧,蘇離也很理解,因為他也差不多。 五十步就別笑一百步了。 “但是問題肯定是出在這了。”蘇離走到另一邊的床邊,抬手掀翻。 果不其然,底部是一模一樣的花紋。 蘇離抬腳,踩碎一塊床板,上面的花紋頓時如同煙塵般消散在空中。 這一現象完全肯定了這個花紋的非自然性質。 “剛剛有什麼攻擊你們了嗎?”唐娜話題一轉,問卡羅爾。 卡羅爾連忙描述剛剛的怪物。 粗具人形,表皮漆黑光滑,四肢長而粗壯,能穿牆,也可以在牆壁和天花板來去自如。 最重要的是,卡羅爾看得到,趙玥卻看不到。 “這就有很多種可能了。”唐娜說道,“可能是那個怪物能自由控制哪些人能看到它,也可能是你們性別差異,或者你剛好接觸或食用了什麼東西可以看到它。” 可能性太多,很難得出結論。 蘇離和趙玥對視了一眼, 說不定還因為他們是玩家,不具備這個世界人類的特殊視覺造成的。 “不過。”唐娜頓了頓,“我猜測一個很大的可能,因為你也是獵魔人。” 卡羅爾愣了愣,他怎麼就是獵魔人了。 “蒙蒂家族是流傳了千百年的獵魔人家族,你就算沒有力量,身體裡也留著獵魔人的血,那麼能看到邪惡的生物,就很正常了。” 眾人恍然大悟。 “那麼我也看不到咯。”蘇離撇了撇嘴。 如果是這個標準,那他也無能為力。 “就是猜測嘛。”唐娜攤了攤手。 ------------------------------ 第二天一早。 昨晚的風波後,四人隨意找了個角落輪流休息,捱到了早上,便離開了旅館,另外找了一家餐廳用餐。 白天的小鎮一派祥和。 從餐廳外看出去,街上不時有人走動,有工作的有趕路的有閒逛的有遛狗的,完全看不出這個小鎮是一個被邪惡力量控制的地方。 “所以說,”唐娜叉起一塊麵包,說道,“這個鎮子的人一進入鎮子便會被邪術控制,產生不能離開的念頭,然後每晚被夢境困住,汲取精力和靈魂。” “如果是這樣,這個鎮子應該有不少人。”卡羅爾環顧四周。 雖然小鎮看起來挺多人,但以這個來了就無法離開的性質,應該還更多才是。 “這個規則應該不是完全固定的,否則外界早就引起軒然大波了。”蘇離搖搖頭。 哪能來者不拒,必然是有選擇性地把一些人送走了,避免引起外界的懷疑。 “所以這裡肯定有控制邪術的人!”唐娜狠狠咬了一口麵包。 只有人為分辨,才能分出哪些人留下是有風險的,把哪些人留下是不會有人找過來的。 如果蘇離沒有一開始就解除了控制唐娜他們的邪術,八成這個小鎮也不敢把他們一直留下來的。 其他人還好,唐娜可是貨真價實的獵魔人! 一個獵魔人不管是死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