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巧克力本來就不算太大,張巧每天掰一點含在嘴裡, 結果有一天被她奶奶看見, 直接就奪了過去,美曰其名要給他收著,轉身她就給了她的大孫子,人家三口兩下就吞到肚子裡去了。
這把張巧心疼死了,但後來她再也沒有機會吃到巧克力。這東西賣的比糖貴多了,而且現在只有在大城市裡才能買到巧克力, 他們這種地方根本就沒得賣。
張巧的眼神有些暗淡,他可是大城市來的,這沒準是他從家裡帶過來的吧,想到這兒,她心裡升起的那心思瞬間熄滅了。
她靠在冷冰冰的牆上,雙手託著這一大塊巧克力,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才用手掰下一小塊,手指有些熱,她感覺到巧克力有些融化,她趕快放在嘴裡小心地品嘗了一下。
有些甜,甜的張巧心裡直打著顫。
張巧把剩下的收起來,小心地藏在櫃子裡,這才安安穩穩地躺好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
蘇若遠一夜沒睡,直接背著他的那個菜筐去了縣裡的黑市,路上看見開著牛車的老哥還順便捎了他一程。
到了地方,蘇若遠掏出一毛遞給那大哥,結果他說什麼也不要,直接甩著牛鞭走了。
蘇若遠向他揮了揮手。
這個年代的人真的是太單純了。
轉過身,蘇若遠走向他前幾天已經打聽好的那個黑市。
這時候人們買什麼東西都需要票,糧票、肉票、布票,得去供銷社裡去買,那裡的東西緊俏的很,往往剛一開門就被人買光了,這時候黑市就流行起來,不需要票就能直接買,雖然違法,但只要沒被抓住,還是有很多人冒險的幹這事的。
現在時間還很早,許多人還在家裡的炕上睡覺,但現在這地方人卻不少,一人背著一個筐坐在路邊等著客人過來,有好幾個以為他要買東西,還拉著他熱情地介紹。
蘇若遠找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他也不嫌棄,直接就坐在那裡將自己的菜筐放下,用菜葉子蓋著的全是野豬肉。
昨天等張巧走了後,蘇若遠也沒睡覺,直接拿著他專門借來的殺豬刀開始給野豬放血,因為它的身體已經涼了,豬血放的很慢,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將豬血放完。
借著月光,他開始刮豬毛,野豬的鬢毛很硬非常難刮,一個人忙活到凌晨後才收拾好,然後又將整頭野豬分開,給自己留了一半。
這頭野豬大約三百斤,他直接切了兩百斤放進那個菜籠裡,使勁往下塞了塞才勉強放進去。
看著天已經隱約亮了,他直接進去換了身衣服洗了洗澡,然後就準備出去了。
正這樣想著,一個婦女走到他跟前,眼神向下瞥了瞥看到菜籠裡的那些隱約露出來的東西,心裡有些瞭然。
她壓低聲音問道:「小兄弟,你這肉怎麼賣的?」
蘇若遠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雖然穿著一身布衣服,上面還有好幾個補丁,但人家手腕處有個亮眼的大鐲子,看起來還不便宜。
蘇若遠伸手將菜籠上蓋著的菜葉又掀起來一點,同樣壓低聲音說道:「一塊五一斤。」
那婦女眼睛一瞪,罵道:「你搶錢吶!供銷社裡的豬肉才八角一斤,怎麼到你這就翻了一倍啊。」
蘇若遠道:「大姐,你去供銷社裡的買也得有肉票啊,我這兒都不需要。」
「而且我這是野豬肉,比生產隊裡樣的豬香多了,油水也多,回家給孩子炒炒,孩子肯定喜歡吃,這豬我今天早晨才殺的,肉又鮮又嫩,這野豬估摸著也才剛成年,肉香的很呢。這樣吧,我看大姐你也想買,這樣吧,我給你算便宜點行不?」
「那多少錢?」
「一塊四。」
那婦女擺擺手,眼裡閃過精光,這豬肉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