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為何屢次決然,倒是讓我有些躊躇不前了。”
任萱兒一聽,頓時有些害羞,只是像是想到什麼似得,輕聲說道:“我知道公子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阿綰。”
顧維鈞趕忙開口說道:“並非如此,萱兒你誤會了。”
任萱兒搖了搖頭,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波瀾的湖水,輕聲說道:“婚姻大事,總該慎重些,況且我之前就曾經下定過決心,此生不嫁人。”
“萱兒這是不相信我?”
顧維鈞站起來,走到任萱兒身後,任萱兒轉身,看到眼前俊逸非凡的男子,心中微微酸澀。
“我之前肥胖醜陋的時候,你不曾高看過我一眼,如今瘦了下來,又對我如此,莫不是這世間的男子,都是如此?”
顧維鈞聽完之後,表情複雜,而後釋然一笑,他拉著任萱兒的手,開口說道:“萱兒,你說的沒錯,這世間的男子確實都是如此,沒有例外,但這女子不是也是如此嗎?我之前只覺得你是個善良的女子,可是卻未曾想過要與你共度餘生,我是個世俗男子。然而那些事情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我願意和你共度餘生。”
“我如何相信你?如果有一天,我年老色馳,你還是如此嗎?如美花眷,流水人年,不過是人心易變。”
任萱兒想把自己的手從顧維鈞手裡抽出來,可是卻被顧維鈞僅僅抓住。
“萱兒,以前都是你一個人在付出,我未曾察覺,心在我追悔莫及,總想著換我主動,可是這世間哪有單方面的愛,唯有落花有意,流水有情。我也會老,我只希望將老之時,與你攜手餘生。”
任萱兒聽完之後,突然感覺到一股子沒有來由的委屈,偌大的淚珠順著白嫩的臉頰流淌。
“別哭啊,萱兒。”顧維鈞笨拙的將淚珠擦掉,可是卻發現,這女子好似真的是水做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掉。
顧維鈞頓時有些急了。
他一把抱住任萱兒,若是平常,這等孟浪的事情,是決計不會做的。
可是此時眼前女子哭的梨花帶雨,顧維鈞只覺得心中一陣疼痛,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任萱兒哭了許久,最後眼睛都哭腫了,看起來可憐兮兮,倒像是顧維鈞剛剛欺負了她。任萱兒顯然也意識到這樣有些失禮,便趕緊整理好儀容,離開了這個讓人感覺到溫暖的懷抱。
只是那隻溫軟的小手,卻被另一隻大手捉住了。
“萱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任萱兒看著眼前的男子。
頓時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因為此時此刻,她又想哭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顧綰王偕,在這小城鎮休整好之後,便準備前往滇池,說來這一次,顧綰王偕的面子倒是很大,這滇池,有位絕世有名的人為他們設宴。
乃是當世有名的佛學大師,鴻元禪師在滇池的荷池佛會。
倒是這雲南不多見的佛家盛況。
顧綰自然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只是因為前些日子以來,顧綰算是出盡了風頭,算是落了個先生的名聲。
倒是讓肚子空空的顧綰有些不好意思。
說來這此荷池佛會,自然有許多名人士子前來,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名震四海的楊升庵。
對於這個人,顧綰可是仰慕已久了。而且潘老還託顧綰給這位稍封密信。
顧綰雖然答應過潘老救這位名人,可是內心深處還是非常不希望和這位有什麼交集的,一來名氣大的人並不怎麼好相處,二來這位十分招嘉靖帝的討厭。對王偕的仕途非常有影響。
但是既然人家邀約,而且這位鴻元禪師還是劉安仁的座上賓,既然他都邀約了,王偕自然也不敢推辭。
王偕乃是秋季任官,所以時間還很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