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抱歉這般晚了還打擾公子。”硃砂有些尷尬,好在的是光線昏暗,才使得她還能如常說話,雖是尷尬,但她卻未鬆開君傾的手,依舊與他十指緊扣,對續斷公子道,“確實是硃砂的香粉用完了,不得已才來叨擾公子,還望公子莫見怪才是。”
“無妨。”續斷公子語氣溫和,那本是落在硃砂面上的目光移到了那被君傾的廣袖遮擋住的他們相扣的雙手位置上。
“不知公子這兒可有已調製好的安神香粉?”屋內昏暗,硃砂並未瞧得清楚續斷公子的眼睛,自是不知他的視線正看向何處。
“硃砂姑娘著急著今夜就要?”
“嗯,因為硃砂這些日子不便過來。”硃砂有些慚愧,畢竟她所要的香粉頗難調製,往日裡她總是在香粉快用完時過來請其調製,過了三四日才過來取或是約個時辰,青煙給她送過去,還從未有過說要就要的時候,若是沒有,她身在相府,不知何時才便出來取了。
“原是這般。”續斷公子並未多問什麼,只是溫聲道,“硃砂姑娘來得也算是巧,小生近日有些難眠,便給自己調製了些許安神香粉,還有留著些微,若是硃砂姑娘不嫌棄,便先帶了回去用,當也還能燃個五六次才是,小生明日再給姑娘趕製,姑娘若是不便來取,小生讓青煙給姑娘送上門便是。”
“這是公子要給自己用的香粉,硃砂怎能帶了走?”硃砂微微搖了搖頭,婉拒了續斷公子的好意,“就只能有勞公子明日幫硃砂調製了,過幾日硃砂再來取。”
“不打緊,不過是分些微給硃砂姑娘而已,小生自會留著些給小生,且小生也並非夜夜難眠,那香粉於小生而言用處算不得多大,給了姑娘也不會影響小生什麼,姑娘只管放心便是。”續斷公子溫和解釋道。
硃砂還是覺得不妥,欲拒絕時,卻聽得君傾冷冷淡淡道:“既是這般,本相便替內子謝過公子了。”
……!?
內子!?
硃砂即刻轉頭看向君傾,眼眸睜大,震驚地盯著他看。
續斷公子亦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君傾,眼神陰沉,放在椅把上的雙手將其驀地抓緊。
站在續斷公子身後的青煙面上也是驚詫之色,卻又在看到他們緊挨著的手臂與硃砂頭上今晨盤起至今仍未變換的婦人髮髻時對君傾這番話信了幾分。
“硃砂姑娘,這……”續斷公子看著硃砂,卻只能見著她的側臉,因為她正轉頭看著君傾。
君傾沒有給續斷公子把話說完的機會,亦沒有給硃砂張嘴說話的機會,只聽他隨即又道:“娘子怎的都不與公子道聲謝?”
“……”硃砂在君傾的廣袖下猛地捏他的手,似乎在問他這究竟唱的哪一齣。
這就算是要唱戲,好賴也事先與她說一聲才是,這般說唱就唱,著實讓人尷尬。
君傾對硃砂猛捏他的手無動於衷,只是又喚了她一聲:“娘子?”
“……”對於君傾的面不改色,硃砂有些牙癢癢,她不想答話,可君傾這戲已唱了開頭,她若是不接著的話,便是在旁人面前狠狠地摑了他的臉面,是以硃砂就算再如何不情願與無可奈何,她都只能硬著頭皮接著他的話往下唱道,“硃砂在此謝過公子的好意,硃砂方才忽然想著件緊要的事情,一時間失了神,還望公子莫見怪。”
“不,小生並未有它意,小生只是覺著硃砂姑娘這忽然之間便嫁與了丞相大人為妻,太過……震驚而已。”續斷公子嘴上道著震驚的話,目光卻是含著一抹冷寒,死死地盯著君傾。
“前兩日的事情。”在硃砂面前沉默寡言的君傾今夜似乎頗為多話,將假話說得面不紅心不跳,亦說得就像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一樣,“方才在過來的路上,內子還說了過來後要與公子說一聲,誰知來了卻又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