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醫帳雖大此時帳內卻只有兩個大夫,每人身前都站了一些將士排隊看診,還時不時地有一些較量時受了傷的送
進來,兩個大夫當真是忙不過來,有一個見了顧思德回來連忙招呼,又見到顧晚晴,免不了寒喧兩句,顧晚晴也不和他們客氣,徑自尋了個桌子便擺攤子開診。
帳內等候的將士們有的是胃痛,有的是凍瘡,還有的是舊傷又犯,都不是什麼急症,所以才乖乖在這排隊,冷不丁地見走進來一個嬌美如花的天香佳人,個個都愣在那裡,軍營中本來就看不著女子,何況是這麼漂亮的?不過能在精英團待著的就算是候補也是定力十足的,不會過分失態,再看旁邊跟著的袁授,想到那傳說的天醫大人世子側妃,一個個更不敢起什麼歪念,不過心中卻是懷疑,這小娘子嬌嬌弱弱的,真是個大夫?
雖然人人都知道顧晚晴是天醫,可在見到她的時候,難免會懷疑她的醫術,這麼年輕貌美的,是憑什麼手段當的天醫?這種疑慮顧晚晴這幾年見得也多了,雖然面前無人,倒也不著急,轉頭與袁授小聲說:“我是擔心你的傷勢,比武什麼時候都行,不過你現在負傷,難免影響發揮。”
她這是怕她剛才臉色太過,讓袁授心裡不舒服,豈料袁授輕鬆地笑笑,“我知道。”然後就老實地坐在顧晚晴身邊,陪她坐診。
可坐了一會,包括顧思德在內的三個大夫都忙得團團轉,顧晚晴這還是門可羅雀,顧晚晴適應,袁授可不適應了,冷著臉瞪視著那些排隊的將士,“這邊”
礙於袁授,那些將士無法,只能過來,有兩個最靠近顧晚晴這邊的大嘆倒黴,本還想這次王爺從京中調配了神醫能一舉治了自己多年頑疾,此時卻要給一個嬌嬌女當試驗品了。
顧晚晴哪裡不曉得他們的心思,淺淺一笑,指著一個貓著腰捂著心窩的年輕兵士道:“胃痛那個,你過來。”
其他的將士立時給那人閃出條道來,那人滿臉的倒黴樣,無可奈何地走了過來,等走到顧晚晴面前極為無奈地說:“天醫大人,我是心痛。”
此言一出,馬上坐實了顧晚晴空有其名的名聲,袁授長眉一挑,“說你哪痛你就是哪痛,坐下”
顧晚晴忍著沒白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腕枕隔桌點了點那人的上腹、胸窩一帶,“這痛?”那人乖乖點頭。
“夜晚頻發?”
點頭。
“牙膛冷寒?”
點頭。
“打嗝反酸?”
還是點頭,不過那兵士的神色卻已由訝轉奇,“天醫大人何以知道?”
顧晚晴也不多和他廢話,“除靴。”
“啊?”
顧晚晴招招手,示意其他將士動手,那些人許是訝於顧晚晴說的都對,有的也是想看這人的笑話,當即幾個人上前按著他,把他的靴子脫了下來。有人一邊施暴還一邊嘻嘻哈哈地說:“大柱挺住別
放臭,別讓你的臭腳薰到天醫大人。”
何大柱擔心的也是這問題,當兵的本來對衛生事宜就有點顧及不周,現在又是冬天,哪有洗澡的條件?偏生他還是個汗腳,一到冬天更為嚴重,腳上又因不幹爽生了凍瘡,味道難聞不說還腫脹難看,且不說他懷不懷疑顧晚晴的醫術,只說他一個大小夥子要當著這麼一個美嬌娘的面出醜,從心理上就接受不了。
不過,再不能接受,靴子還是脫了,何大柱閉著眼睛大呼倒黴,任由那些個損友將自個的腳抬到桌面上。
顧晚晴自然也聞到了那不時適的味道,卻並未現出什麼大驚小怪的神情,自顧地將桌上的銀針消毒,又取了溼巾在何大柱的腳板上擦拭幾下,無須比量,準確無誤地將細長銀針送入他一、二足趾間趾縫下的穴位之中,輕輕捻旋。
何大柱正閉眼等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