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怒氣不止嚇了顧晚晴自己一跳,也嚇了袁授一跳,“怎麼了?”盯著她蒼白的面色,袁授急忙扶住她,“可是不舒服?”
顧晚晴緊盯著他,雖極力保持平靜,但聲音極僵,“你要和我商量什麼?”
“就是……”袁授憂慮地看著她,“軍中出了點事,我得提前趕回去,之前與你約好去鎮上看燈,卻是去不成了……”說著見顧晚晴神色稍緩,心裡也跟著慢慢舒展開來,略一沉吟,又道:“如果你想,可以繼續留下,我派人來照顧你,看過燈再回去。”
“就這些?”顧晚晴懷疑地睨著他。
“不然還有什麼?”袁授皺了皺眉,年輕的面孔上忽地閃過一絲寒厲,“可是東權與你說了什麼?”
“說什麼?”顧晚晴反問,心情已調整好,不帶絲毫反常情緒了。
算他識相啊……顧晚晴
心裡想著,又忍不住發笑,剛剛她的反應實在太過了一些,不過,那也情有可原嘛……誰讓他是她的男人。
見顧晚晴又笑了,袁授徹底無力,呆呆地看了她半天,小心地問:“那你回不回去?”
顧晚晴笑道:“你都走了我留下做什麼……呀那東權的傷……”
“先不必管他,以後總有機會。”提到左東權,袁授的神情淡淡的,似乎不願多提及他的事情。
難道是她剛剛的反應讓袁授懷疑了他?顧晚晴暗中吐了吐舌頭,左東權的提議雖然討厭,但總是忠心為主,如此就被袁授所惡,豈不令人寒心?
正說著,房門推開,進來的正是左東權,他神情無異,一如住常地板著臉,“來吃餃子吧。”
顧晚晴正要答應,便聽袁授淡淡地說了句:“用過飯後我與晚晴先行返營,晚些再派人來接娘回去。”
左東權聞言色變,“世子”竟是連偽裝都忘了。
顧晚晴奇怪他為何如此激動,卻又見他目光冷厲地逼射過來,不由一愣,袁授輕巧地將她一撥擋到身側,“你有異議?”
左東權微抿著唇,半晌輕哼一聲,“只要你不後悔”說罷便踮著那條斷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這時顧晚晴才確定他們二人間的確有點問題,而且並非因昨晚左東權的提議而起,雖然顧晚晴不知事出何因,但少不得與昨晚的提議有關,定然是左東權希望袁授聯姻,而袁授此時的決定,則是反向而馳罷。
到底是……顧晚晴不是沒有好奇心,可袁授不說,她就不問,她相信,袁授既然做此決定,那麼便有能力處理好。
席間袁授以軍中急召為由向程家夫婦辭行,程家夫婦自然不捨,可也明白公事要緊,當下給他們張羅乾糧等物,袁授都一一笑納,顧晚晴與葉顧氏低聲說完緣由後瞧見程織面色焦急,知道她有事要問自己,便尋了個理由與程織回房,和她說話。
程織平日是個極害羞的姑娘,可眼看顧晚晴要走,已是顧不得了,待房門關上就急著問道:“昨天說的事……”
顧晚晴歉然地搖了搖頭,“我還沒問過大郎的口風,不過……二郎卻是不太看好的……”
聽到這,程織的眼淚便流了下來,顧晚晴心裡嘆息,由手腕上摘下一個金釧塞到她手中,“相識一場,再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這個且做為禮物吧。”
程織連忙推辭,顧晚晴卻堅持不肯,把手釧帶到她手上,想了想又低聲說:“大郎約麼也不會在這裡久住的,你……還是莫要對他太上心了,況且他對你來說也老了一點。”
程織苦笑,輕輕點了點頭,可顧晚晴知道她並未聽進去,有時候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奇妙,什麼長相身份年齡
,在緣份面前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春天之後,我與二郎大概會在京城,將來如果你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