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晴皺了下眉,回想了一下他近來的表現,“他最近似乎的確有點累,眼圈都黑了。”
“是啊,最近朝裡事務繁多,邊關又亂起來了,他能不愁嗎?依我看你就趕快說出實情,別折騰他了,反正你早就原諒他了。”
顧晚晴抿著唇想了一會,抬眼輕哼,“傅時秋,我還不知道你的打算?你讓我原諒他,跟他回宮,他心情一好,就不扣你的俸祿,到時你再邀功一番,說不定不僅能拿回扣除的年俸,還能得一筆不菲的賞銀,到時候你就不用每天靠老婆吃飯,當小白臉了。”
“喂喂喂!”傅時秋筷子一摔,“誰是小白臉?”
“你啊。”顧晚晴絲毫不懼地回望著他,“他暫時收了你的封地,把你召回來就是為了折磨你,所以你除了年俸根本沒有別的收入,你告訴我,你現在穿的都是誰的?這桌飯菜,你花的又是誰的?思玉真是可憐,大著肚子還要向孃家伸手,嘖嘖……”
“顧還珠!”叫完這句,傅時秋板著的臉瞬時垮了下來,“求你了,皇后娘娘,多體諒為臣的不易吧!”
“嗯,看心情吧。”顧晚晴放下碗筷,摸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要兩份金絲蝦球給我打包,也得給他改善一下膳食,看來每天啃野菜還是不行啊。”
傅時秋默默流下兩行寬麵條般的眼淚,看來他的小白臉生涯,還是要持續上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一臉菜色的袁授加緊批閱著御案上成堆的奏摺,一邊分神與立於殿中形如野人的顧長生說話。
“皇上若是早日告訴為臣那醫廬本屬於臣的義父,說不定早在一年前臣便已製出解藥了。”顧長生如今也是御封的天醫,承襲爵位,不再是草民了。
“少廢話吧你!”袁授一本接一本地埋頭苦批,手都快抽筋了還是片刻不敢耽誤,“說重點!”
“‘九轉靈竅丸’不是毒藥,所以當年皇后的能力對此無效。”
聞言,袁授終於抽空抬了抬頭,看清了顧長生的造型,又不忍再睹地低下頭去,“不是毒藥是什麼?”
“是蠱。”提到這個,顧長生似乎一下子神清氣爽起來,“臣遍察顧家醫典,終於發現了一本奇書。蠱這種東西來自於萬海之西的一個神秘部族,他們透過自身與各種蠱蟲的聯絡控制他人,臣的義父,正是透過這本奇書,加之多方試煉,才研製出這種初級蠱蟲,以已之心血供養蠱蟲,令中蠱者神清智明。”
“什麼?”袁授不敢置信地抬頭,忍著噁心看了顧長生半天,“這還是初級蠱蟲?”
“不錯。”顧長生滔滔不絕地道:“若是高階蠱蟲,相信皇上的作為不僅於此!但高階蠱蟲的威力也更強大,若是堅持不吃摻有施蠱者心血的解藥,任憑皇上心智再艱,也絕對堅持不了這麼久。”
“難道除了血竭丸,就沒有別的辦法?”袁授第一次擔心起來,畢竟,知道有隻不知是什麼的蟲子在他腦子裡……
顧長生仰天長笑,任袁授再能忍,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他。
顧長生笑完,鄭重說道:“只需製成百枚血竭丸,一次服下,便可引出蠱蟲!”
“百枚……”袁授搖搖頭,“顧長德已死,現存的血竭丸,最多不過二十枚。”
顧長生咧了咧嘴,看樣子又想笑,但最後忍住了,“雖然為臣義父已逝,但義父血親仍在,只需用其十滴心頭之血,便可製出百枚血竭丸,若怕藥效不佳,心血滴數可以加倍,定然萬無一失!”
“血親?”袁授硃筆一頓,“是晚晴?”
“正是!”顧長生上前一步,形容急迫,“二十滴心頭血,她怎會不願!”
看著顧長生期盼如瘋子似的目光,袁授實在很難理解這種專業人士的執著與瘋狂。
想了想,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