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瞪著那隻死兔子,指著自己,“給我?”
野人盯著她的手,歪著腦袋想了想,點了點頭。
顧晚晴小松了口氣。
看來應該是不會吃她了。
“謝了,我不要。”顧晚晴擺擺手,“你能不能聽懂我說話?”
野人對她的問話置若惘聞,只是看著她的手勢,蹲跪在地上又將兔子向前推了推。
顧晚晴連搖頭帶擺手,“你抓我來到底想幹什麼?”她一邊說一邊比劃,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問什麼了。
不過顯然野人兄的領悟力比她強很多,想了一會就坐在地上,朝著顧晚晴伸出自己的腿。
顧晚晴這時才看清,他的小腿腫脹得可怕,應該是上次的傷沒有好好處理,表面皮肉長上了,裡面卻出了問題。
顧晚晴這才明白他找自己做什麼,試探地向他走了兩步,他也沒什麼動作,只伸著腿等她過去。顧晚晴的心終於放下大半,走到他身邊看了看他的腿,眉頭不由越皺越緊。
真是太嚴重了。
整個小腿已腫成了紫黑色,上次被竹片貫穿的傷口爛得一塌糊塗,上面沾了許多草屑,又有一些草藥的味道,應該是他自己懂得一些簡單的處理傷口的辦法,可傷勢太重,沒有辦法完全治癒。
“有沒有水?”顧晚晴說完才想起來應該用肢體語言,又是做喝的動作又是做洗的動作,最後野人兄點了點頭,轉身爬走了。
顧晚晴就坐在原地靜氣凝神,等他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個破舊的瓦罐,裡面裝著半罐清水,而為了拿著瓦罐,野人兄居然是走回來的,雖然走路的姿勢很彆扭,他的腿傷也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但的確是直立行走了。
顧晚晴接過清水後讓他坐下,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努力保持自己的心境平和,而後伸出手來輕輕地按在他的小腿之上。
或許是因為他的腿傷太重,此時的顧晚晴心中沒有半點雜念,只想著儘快幫他解除痛苦,心無旁騖之下,顧晚晴只覺手心驀然發熱,一股洪大的濁氣由她手心直貫而入,她立時將另一隻手浸到水中,努力地保持現在的狀態。
隨著瓦罐中的清水愈見混濁,野人兄的小腿眼見著消腫下去,紫黑的顏色漸漸減淡,恢復成正常的肌膚色澤。
再多一點,再多一點……
顧晚晴不住地默唸,可手心的熱度還是一點點地褪了下去,到最後全無感覺。而這時,野人兄的腿也就好了一半,雖然比剛剛強了不知多少倍,但還是腫著,傷口處也還流著血水。
顧晚晴閉上眼睛想再發一次力,可無論如何也不行了,她喘了口氣,擦去額上的汗水,無力地道:“現在只能這樣了,希望我休息一下後能力能夠恢復。”
野人兄卻顯得極為興奮,根本不管顧晚晴說什麼,在她移開手後就躥了起來,又蹦又跳了半天,嘴裡“啊嗚啊嗚”地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最後他又抓起地上那隻兔子送給顧晚晴,又向她做了個“吃”的動作。
顧晚晴無語極了,接過那兔子扔到一邊,以示自己絕對不生吃兔子的決心。
野人兄呆立半晌,突然鬼叫著扭頭跑了,顧晚晴連忙叫道:“別走啊!你把我送回去啊!”
沒用……早跑沒影了。
顧晚晴氣得直咬牙啊,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居然受到這種待遇!
不過顧晚晴也不敢隨便移動,這裡是深山,走失了她就慘了,只能希望野人兄良心發現再回來找她,要是實在不回來……她再想辦法不遲。
好在,過了不久顧晚晴就聽到了熟悉的窸窣聲,野人兄又回來了!
顧晚晴連忙起身迎接,打算採取懷柔政策以溫暖的笑容暖化他野獸般的內心,讓他把自己送回去!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