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自己的眼睛。”
說到這,鎮北王停頓了一下,顧晚晴聽到一聲清響,像是他將茶碗放在了桌上。
“那麼,開始吧。”
開始?顧晚晴不由錯愕,抬頭看了一眼,正對上鎮北王的雙眼。只這一眼,顧晚晴竟覺頭皮發麻,手腳也軟了一下。鎮北王的模樣並不駭人,相反,還生得長眉挺鼻氣宇軒昂,他看起來頂多三十六七歲,身上的衣服平整燙貼,髮絲束髻梳得一絲不苟,沒有笑紋的眼角,輕抿的薄唇,看起來就是一個極為嚴肅認真的人。
不過,嚇著顧晚晴的卻是他過分平靜的目光,目光無波,卻隱含肅殺之意,無情得一眼便可讓人寒毛豎立,顧晚晴覺得……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開始……什麼?”顧晚晴問出這句話,胸口一陣發悶,完全被鎮北王的氣勢所壓。
鎮北王聞言,目光掃向顧長德,顧長德欠身道:“還珠來得匆忙,草民未及向她交待。”說罷轉身向顧晚晴道:“王爺征戰沙場多年落下腰痛之症,近年來飽受舊疾所困,此次帶你前來一是為王妃看病,二是看能否為王爺減輕痛苦。”
原來如此。
她就說麼,王妃的憂鬱症她大概是沒辦法治的,怎麼顧長德還執意讓她前來?原來是為王爺看病,不過,這件事他顯然可以早些通知自己,王爺也一直在等著她前來治病,可為什麼剛才在花園中時弄得像王爺在府裡純屬意外似的?
想到這裡,她又擔心起阿獸來,要是他在王府裡惹了麻煩,被人捉住可不是輕易能夠善了的,希望顧明珠能看得住他才好。
鎮北王卻是笑哼了一聲,“臨危受命,顧先生對她的醫術果然是極有信心的。”他雖然笑著,但經由特殊的嗓音詮釋出來,還是帶著一股冷殺之氣。
既然知道要做什麼,顧晚晴就沒那麼緊張了,不過具體怎麼做她還是得聽顧長德的安排,以免說兩岔去。
見她看過去,顧長德馬上開口道:“王爺,還珠有一種推拿之法,配合草民的針灸之術,當祛王爺之痛。”
鎮北王聽了微一點頭,“那就開始罷”說完起身,轉向花廳一側的偏廳而去。
到了偏廳,自然有人準備按摩床鋪,準備的時候顧晚晴就在琢磨一會該怎麼按,才能既達到目的,又不會讓鎮北王過多地察覺。
顧長德卻是早有準備,床鋪備好後請鎮北王僅著中衣俯臥其上,而後掀起他背後衣服,藉由下針的時候以指尖點了幾處,顧晚晴當即心領神會,記牢那幾處穴位,待顧長德拔出銀針,她便將早已搓熱的雙手覆於鎮北王的腰眼之處,而後按著之著顧長德比劃過的順序,使出最大力氣依次由那幾個穴位按下,同時心念微動,一股暖意自手心緩緩蔓開。
片刻之後,鎮北王低低地“咦”了一聲,轉過頭來看著顧晚晴,打量她一番後才道:“果然有些本事。”
顧晚晴不敢耽誤手中的治療,對此僅略一點頭,小心地控制著毒素的吸取程度,過了約麼十來分鐘,她看向顧長德,無聲地說了個“水”字。
顧長德點點頭,讓人備了盆溫水上來,顧晚晴便藉著準備給鎮北王熱敷的機會釋放了毒素,又擰了條溫手巾覆在剛剛按過的地方。
又過一會,顧晚晴上前取下手巾的時候,看到鎮北王腰側有著一道六七寸長的的駭人傷疤,不免多看了兩眼,抬眼時卻又對上鎮北王迴轉的目光,“沙場之上,這種傷勢算是輕的。”
這是在對她解釋?
顧晚晴頓時升起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不敢應聲,低著頭站至一旁。
那邊鎮北王已在丫頭的服侍下起身穿衣,顧長德問道:“王爺感覺如何?”
鎮北王沒有回答,看了看顧晚晴,向顧長德問道:“她與聶相家的公子訂過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