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教授。”接過手機,她利落的按鍵,幾乎是立刻的——
“喂!黃臉婆,你找我呀?”
黃臉婆梁亞菱是筱昕的手帕交,今已嫁入豪門做商人婦,去年還生了個胖小子,從此過著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
“筱昕,你阿爸那有沒在幫小孩收驚?”電話彼端傳來焦灼急促的聲音。
“應該有吧?!”曾筱昕沒把握的回答,緊接著又問。
“你兒子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小寶又吐奶又發高燒,一直哭鬧個不停。”
“喂喂!小孩生病是要找醫生治療的,不是給廟公收驚耶!”她哇哇大嚷道。
“醫生看過了、藥也吃了,可總是不見好轉,我婆婆來看小寶,說小寶可能受了驚嚇,叫我帶他去找‘先生嬤’收驚。”初次當媽的梁亞菱早已急得六神無主了,這會兒只要有人給意見,她都會照辦,只要兒子快快痊癒。
“‘先生嬤’?拜託,這年頭哪來的‘先生嬤’呀?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怪力亂神的!”曾筱昕猛翻白眼的嘀咕。
雖然她阿爸是做廟公的,可她一點也不迷信。
“黃臉婆,好歹你也是個知識份子,幹嘛跟著你婆婆迷信這些有的沒的?”
“你還沒當媽,不瞭解做媽的心情,只要是為了小孩,即使上刀山下油鍋,她也會拚老命去的,何況,這世上還有很多玄妙的事情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反正我帶小寶到你爸那收驚後,再帶去給醫生診治,雙管齊下,我才能放心。”
“那到底是收驚有效?還是醫生有效?真受不了你。”曾筱昕又翻了個白眼。
提到阿爸,她才想起自己也好久沒回老家看阿爸了。
唉!都是失業惹的禍。
“唉!你別不信邪,你阿爸到底會不會收驚?”梁亞菱焦急的再問。
“拜託!我阿爸是廟公耶,哪有廟公不會收……”
“驚”字還含在嘴裡,車子卻“嗤”的一聲猛地煞住,然後只聽到一句簡短的命令:“到了,下車。”一丟下話,龍教授便推開車門,徑自朝人頭鑽動的入境大廳跑去。
“喂喂……教授……教授……”握著手機,曾筱昕也飛快的下了車,一邊大喊不休。
“曾筱昕,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話筒另一端的梁亞菱也扯著嗓門尖嚷。
“你怎麼知道我正在飛機場?”曾筱昕乾脆拿著手機邊跑邊和梁亞菱通話,一路上引來不少奇異的目光。
“亞菱,我現在有事,晚點再和你聯絡。”
“不行,你還沒告訴我,你阿爸那兒有沒幫小孩收驚?”
“有啦、有啦!”曾筱昕敷衍的回答,人也來到了入境大廳。
“那好,晚上我就帶小寶到你阿爸的廟裡,給他收驚。”
“可是我不知道我阿爸他……他……咦……我阿爸他……”曾筱昕陡地停住腳步,訝異得張大嘴巴,阿爸他……他……
“筱昕,你阿爸怎麼了?筱昕……曾筱昕……”話筒一另端的梁亞菱已快失去耐性。
那……那個頭綁白布條,腳跟木屐,手裡還提著桃木劍的黝黑老漢,不正是她那個做廟公的阿爸……曾旺嗎?阿爸沒事跑來機場做什麼?
“筱昕……曾筱昕……”
“黃臉婆,回頭我再跟你聯絡。”語畢,“啪!”的關掉手機,曾筱昕拔腿疾跑向拉著白布條下黑鴉鴉的人群,毫無淑女形象的嚷喊:“阿爸,您跑來機場做啥?”
乍然看到女兒出現,曾旺也嚇了一大跳,脫口而出道:“我來抗議!”
抗議?阿爸也來抗議?@#$%……曾筱昕登時瞠目結舌……
天哪!多麼吸引人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