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端倪,竟然還因為她的柔順表象而懷疑自己的直覺是錯覺,如今回想起來,真是可笑。
他引以為傲的警惕和防備,總在方氏的面前不堪一擊。
喻凜的目光雖說炙熱,卻隱蔽得很,方幼眠和呂遲敘都不曾察覺。
呂遲敘讓方幼眠無需客氣,朋友逢難搭把手是應該的,方幼眠隨後問起他是因為什麼事情到瀛京來,難不成又是因為做生意?
聞言,喻凜想起一事,之前他讓千嶺去蜀地查陸如安和方家,可後來因為州郡水災外加遇上刺殺一案,傷勢沒有徹底痊癒,又去處理官員被暗殺的內情,忙得根本沒有時間抽身顧及。
千嶺跟在喻凜身邊許久,很多事不需要他說,一個眼神便能夠心領神會。
即刻低聲道,“派出去的人已經查回來了,就等著大人傳召。”
可喻凜一直不得空,這才耽擱了下來。
他讓千嶺噤聲,主僕二人繼續窺聽著不遠處男女的對話。
呂遲敘道,“實不相瞞幼眠妹妹。”
哼,幼眠妹妹。
這四個字就跟針一樣扎進喻凜的胸腔,原本已經好得差不離的傷口,竟受到情緒的牽引,又開始疼了。
“我此次來京不是為了做生意”
“那是因為什麼?”方幼眠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很是不解。
“莫不是呂大哥遇上了什麼難事?”少見呂遲敘話語凝塞的模樣,不免憂心。
他比方幼眠年長几歲,年紀輕輕就成為呂家的掌舵人。
方幼眠剛結識呂沁宜的時候,並不認識呂遲敘。
那時候倒聽她說過幾句有關她的這位兄長,說他老城穩定,是個天生的生意人。
那時候呂家老舵主因病逝世了,呂家的叔父們個個都想奪權攥錢,他要坐掌舵的位置,便與呂家叔父們打了一個賭約,在三月內,將呂家提到蜀地商幫第一。
說起那會子,蜀地還有幾家商戶與呂家並行,爭奪了龍頭位置多年,始終齊驅並駕,誰都越不過誰。
呂遲敘既然這樣說,呂家叔父們便給了他一個機會,本以為他不過是大放闕詞,三個月之後自見真章,畢竟蜀地的商戶眾多,另外幾家也不是吃素的,老舵主在時都拿不下第一,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半大小子可以?
誰都沒有想到呂遲敘早在老舵主病重那段時日便已經把商線搭到了瀛京來。
瀛京是梁夏的都城,之前蜀地的幾家商戶也有心思要往這邊發展產業,可瀛京地界寸土寸金,這裡早有商幫了,蜀地的想要擠過來根本就不可能,說不定還會受到瀛京商幫的打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呂遲敘前期撒的銀子不少,又與朝廷大臣合作,趁著皇帝開放互市,第一個走互市的商路,呂家早有準備,趕在幾家手忙腳亂之前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三個月還不到,呂家便成為蜀地最頭等的富戶,在瀛京也紮了一些鋪子。
如此漂亮的戰績拿出來,呂家的叔父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讓他坐掌舵的位置,這一坐便是許多年。
呂遲敘和陸如安一樣,在蜀地那塊尤其出名,都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商戶的地位雖然低下,可架不住呂家有錢,官府的人都少不了要給呂家薄面,之前蜀地官衙的大人還想把自家的小女嫁給呂遲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