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也是主要也是為著這事。
方幼眠聽著口風,她家兒媳婦選的是嶽老將軍的孫女,將門之後,家裡有著卓越的軍功,還有爵位,是個身份尊貴的姑娘,想來這門親事能幫到祝家不少,祝夫人很滿意,嘴上說著擔憂,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散去一絲一毫。
崔氏面上說著恭喜,這是一門好姻緣,她誇著祝家未過門的媳婦,又忍不住瞪方幼眠,嫌棄她的家底叫人拿不出手,她想炫耀炫耀,都不知說些什麼。
又打了會牌,期間眾位貴婦問起祝家婚事的籌辦,請的是哪邊跑腿的人來幫忙?桌椅板凳可齊備了?瓜果糕點買的哪家的?諸如此類,閒話不斷。
祝夫人一一回答,她感嘆那些事情的確煩心擾神,但嶽將軍家也幫襯了不少,兩家一道操辦,並不怎麼費事,還省了不少銀錢。
有些拿不準的,祝夫人會問崔氏要個主意參謀,畢竟當時給喻凜娶親,喻家的婚事辦得很周全,崔氏回憶那場婚宴,心裡卻看方幼眠不順眼了,方家底子薄,那錢財多是從喻家出的,銀子花得像流水一樣,心疼死她了。
她嫌棄方幼眠礙眼,在眼皮子底下只叫人心裡不暢快,便道,“一會子諸位夫人要在靜谷庭用膳,你去盯著,叫廚房多做一些好菜,要精緻可口些。”
“是。”沒坐下多久,方幼眠起身離開。
她在廚房看著,席面很快便做好了,佈置在靜谷庭的後花園中。
諸位夫人們過來用膳,方幼眠坐在崔氏的身邊伺候,給她舀湯夾菜不算,崔氏還總是指使她給在坐的諸位貴婦們佈菜,夾著夾那,就打著說這道菜不錯的名義,讓她請諸位夫人們嚐嚐,整場席面下來,方幼眠甚至沒有吃得上幾口。
她已經習慣了崔氏折磨人的把戲,倒是沒有表露出情緒,默默忍受著。
眾位夫人雖覺得崔氏有些過了,可怕惹崔氏不快,都沒有開口勸解一二,只是叫方幼眠別忙活,也多吃些,瞧著她瘦弱。
待華燈初上送走了客人,崔氏叫方幼眠過去正廳說話。
方幼眠不解崔氏還有何事,畢竟眼下夜已深了,是該歇息了。
崔氏今日贏了不少銀錢,又下了她的面子出了禁足的閒氣,看著心情愉悅不少,整個人倚在梨花木做的軟榻上靠著,丫鬟半跪在跟前給她捶著腿。
方幼眠行禮問安,福身半屈膝,崔氏打量了她許久,才慢悠悠張口叫她起來。
“可知道我尋你有什麼事?”崔氏打了個啞謎。
方幼眠搖頭道不知。
崔氏道,“你嫁進我們喻家有些年頭,凜哥兒也從邊關回來了,按理說你二人也成了好事,可都過了這麼久了,你的肚子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方幼眠默不作聲,“”
崔氏不知道她和喻凜還沒有圓房,她只以為兩人在喻凜回來的那當口便成了事。
“說來說去,到底是你不爭氣了些。”崔氏數落道,還將方幼眠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
的確是不爭氣,若是方家女爭氣,這許久早該有了,聽丫鬟前說,太醫來給她把脈了,並不曾懷有身孕。
她的樣貌生得太好了,難怪能蠱惑了她的兒子,與她作對。
禁足的日子裡,崔氏想了想,還是要塞個人進去玉棠閣伺候,免得方家女天天給她兒子吹枕邊風,與家裡作對。
“我們長房肩上擔著喻家主事的重任,萬不能子嗣凋零,你既懷不上,那我便從這邊撥一個人過去,放在凜哥兒的房裡伺候,你沒什麼異議罷?”
前雖回絕了祝家小姐,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方幼眠搖頭,“沒有。”她能有什麼異議,喻家根本沒有她說話做主地方。
何況,有人來分喻凜的神,對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