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到喻凜的面前,換了稱呼喊道,“大公子。”
“秋玲無親無友,早年就被賣到了喻家,求您不要趕秋玲走,就讓秋玲留在喻家伺候您和少夫人罷?秋玲不求名分,也不敢奢望其它,往後也會一心做事。”
喻凜端起茶盞,抬起茶蓋颳了刮茶水。
他身後的千嶺已經上前,冷著一張臉,直接把哭哭啼啼的秋玲給嚇了回去,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秋玲,“”
喻凜道,“人是決計不能留在玉棠閣,那邊伺候的人已經夠多了,容不下母親再撥人過去擱著。”
“母親是要留在身邊還是要放出去嫁人,自己拿主意罷,只要別放到兒亦或是兒的妻子,眼皮子底下晃悠就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崔氏也不好說什麼了。
秋玲哭得她心煩,只能先叫她下去。
本打算秋玲走了之後,再跟他好生說一說,誰知秋玲一被人給帶下去,他又開口了,提到了昨日打牌,她讓方氏在身後站了兩個時辰幫她看牌的事情。
崔氏老臉上掛不住,拍了桌子,“她整日裡就會做雙面功夫,面上對著我孝順,背地裡只會跟你告狀吹枕頭風了是吧?”
枕頭風?
喻凜頓了一下,床榻之上,方氏規矩得很,吹什麼枕頭風?面都不對著他睡,日日朝著另一面,留個後腦勺。
她的月信走了也不換一床被褥,整日把她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從不越雷池一步。
“她從來沒有跟兒子提過母親待她苛刻之事。”
崔氏被戳破了面子,忍不住咳了一聲,隨後厲聲反駁道,“什麼叫做苛刻,我身為她的長輩,自然是要教導她規矩,這算哪門子苛刻?”
要不是方幼眠告狀,喻凜至於大早上領著人來這裡跟她發難?連早膳都顧不上吃。
“蜀地那地方便是我不說,你自幼跟著你祖父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知道些罷?荒蕪之地能出什麼好人?況,她是小門戶出來的,又不是正室大房所生的嫡姑娘,想必在閨中也沒有受過什麼教導,好運氣入了我們喻家門庭,我有心多教給她一些見識,她自己學不來承不住就是待她不好了?”
“你得聖上寵眷,往來少不了應酬,別說是外面那些大人偶爾要見,便是接待你同僚官員的內眷,亦或是各家上門拜訪結交的夫人,不得費心思做功夫啊”
崔氏說話的聲量越來越高,話也越說越過分,甚至漸漸粗鄙起來,她譏諷方幼眠,一口一個小門戶不算,說她見識短淺,呆悶木訥,渾身脫不乾淨的小家子氣,牌技又差,諸如此類,多得數不勝數。
喻凜聽得皺眉不悅,指骨敲打著桌面,並不曾徑直打斷她的話。
等到崔氏噼裡啪啦說累了,停下來喝丫鬟遞過來的茶水,他才問崔氏,“母親說完了麼?”
崔氏抱怨了一個夠本,勉強算是說完了。
“你敢說你母親說得不對麼,我訓斥她教導她,或許是重了一些,不也是為了你好?”
“你剛回家之時不也說了,她為你的妻婦,裡裡外外也代表著你的面子,我縱然不待見她,凡事還是為你們兄妹,為這個家著想。”
喻凜好似贊同嗯了一聲,隨後他扯唇輕笑,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且滑稽的事,評點道,“母親還真是巧言令色。”
崔氏愣住了,重重擱下未曾喝完的茶盞,“凜哥兒,你說這句話是何意思?!”
巧言令色可不是什麼好詞,他居然用在他的母親身上。
“兒子今日過來,除卻把秋玲帶還母親之外,也正是為了這件事情。”
他不笑了,俊臉一派嚴肅,語調卻有些淡淡。
“兒子不想跟母親打啞謎,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