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錯。”一會子,與喻家交好的親戚就該上門了。
雯歌看了她穿的衣裙,嘆了一口氣往外走,姑娘也太不爭意氣了,眼下好歹是家中掌事的主母,卻總是簡素得緊。
雖說常年往蜀地寄錢,手上沒剩多少積蓄,可之前結親時,老太太給的布料,衣衫到底能穿,且勝過她平日裡的衣裙。
方幼眠才打點好自身和玉棠閣,雯歌還沒有回來,果不其然,崔氏那邊已經來人。
“夫人打發奴婢來問少夫人,可有收整好了?讓您快些去前廳正堂盯著,再檢查一遍,別在緊要關頭出岔子,夫人已經去碧波齋等老太太了。”
方幼眠點頭,“好。”
她從玉棠閣出來的時候,天色還沒有亮,廊下的琉璃燈將四下照得亮如白晝,雯歌正緊張盯著人檢查,見到方幼眠過來了,連忙帶著主管和掌事的嬤嬤們向她稟告事宜。
主僕二人忙來忙去,原以為一切有條不紊準備著,方幼眠能夠喘口氣,她才喝上一口茶,管事的人來回話,說有客上門了。
隨後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多是喻家旁支的親戚,日頭一上來,喻家嫡出的幾支叔叔嬸嬸們也到了,一時之間,喻家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方幼眠打點著茶水果子,一直在碧波齋禮佛不曾出門的老太太由寧媽媽攙扶著過來了,身邊跟著崔氏以及外出了遊玩昨日才歸家的小姑喻初,旁邊還有幾位與她年歲相當的妙齡小姑娘們,許是聽說了喻凜歸家,上趕著湊熱鬧,想看看她哥哥,傳說當中的瀛京第一公子。
他自受了皇命離開瀛京幾年,後起的人沒有誰能夠與他比肩,更別說超越了。
喻凜去邊關擊南蠻三年,不止平了邊患,更是將兇狠的來犯著打得節節敗退,助梁夏拓疆域千里,收了兩座城池,這是前所未有的。
因而,他即便是娶了妻,瀛京也有不少人家打著小算盤,要將女兒給嫁進來。
不止如此,就連祝家的人也來了。
祝夫人跟崔氏陪著老太太說笑,她右邊跟著一襲嫣紅衣裙的祝綰妤。
熱熱鬧鬧的,好似一家子。
方幼眠垂眸,上前走近給老太太以及諸位長輩請安。
崔氏一見到她,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今日這樣大的場面,方氏架子也太薄了,完全撐不起檯面,瞧她跟個下人一樣,渾然沒有一點樣子,當真是給她丟臉,給喻家丟臉。
崔氏心裡的埋汰才落下,老太太已經開口誇方幼眠,“今日場面大,辦得好,你做得不錯,辛苦了。”
方幼眠搖頭淺笑,“祖母誇耀,孫媳愧不敢受。”
祝夫人在這時候開口,“滿瀛京誰不知道老太太的眼光好,選的媳婦那是萬里挑一的。”
有奉承的貴婦上前,“是啊,少夫人安排妥當,我們沒有不受用的。”
也有人小聲嘀咕,“可不是萬里挑一,畢竟是蜀地和京城差得不就這般遠?”這是在刺她小門小戶,也嘲諷方家。
老太太上了年紀聽不清,貴婦們縱然聽見了也心照不宣的笑。
閒聊了幾句,眾人簇擁著老太太往府宅的門口去迎人。
到了門口又翹首以盼等了許久,聽先來傳信的隨從說,喻凜進宮給官家覆命去了,得一會才來。
差不離到了午時,日頭上來,竟然有些熱。
站得久了,不止腳踝發麻,就連腰肢也隱隱發疼,方幼眠微微嘆息。
老太太忙著照看許久不見的孫兒媳婦,上前說話的人太多了,沒有時辰看顧她,她被擠落到了側邊的末尾,喻初和她的手帕交旁邊。
喻初與她也不對付,臉朝一邊跟她的閨中密友們聊得火熱。
好一會,前頭傳來車輦滾地的軲轆聲,還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