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
低頭瞧了懶懶眯著眼睛,心安理得地躺著的黑喵,周揚神色凜然地將它抱到床邊,放在床上,也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聽得懂,說道:“我不管你是神是魔,也不管你怎麼會突然出現,重點在於我有我需要做的事,我要離開這裡了,也不能帶著你。你能出現在這裡,自然也能自己找到你的主人什麼的吧?就這樣,我走了。”
說完,周揚不看黑喵一眼,轉身往門走去。
抬手,握住門柄。
“回頭。”忽而,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周揚不再動作。
這聲音不慌不忙,慵懶惑人又不失威嚴。周揚詫異地微張著嘴,被蠱惑了一樣機械地放開搭在門把上手,轉過身。
床上的人一隻手臂撐在了床上,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床沿。他側臥著,黑色的衣袍罩在身上,大半的衣襟是敞開的,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以及線條流暢的腹肌。筆直修長的雙腿微蜷著,腦袋倚在半張肩上。
還未注意到那人的臉,周揚已然被他驚豔到了。手一顫,周揚幾乎迫不及待地將視線停在那人的面孔上。
像是感受到了周揚視線的落點,那人悠悠抬起臉,睫毛隨著眼皮的動作掀了掀,黑如寶石的雙眸首先衝擊著周揚。隨後,眼形、鼻子、嘴唇、下巴,整體的面貌掃描似的刻入周揚的腦海。
完美。周揚倒吸了一口氣,默默地說道。
許是早已習慣了別人如此的目光,那人相當自在地攏起衣襟,坐了起來,靠在一邊斜了周揚一眼,明知故問道:“你要去做任務?”
周揚眨眨眼,往那人靠近,直到走到那人面前才停下,不答反問,“你是那隻貓?你是貓妖?”
“呵……”他啟唇冷笑了一聲,瞥了周揚一眼,忽然抬手摸上週揚的左耳。周揚嚇了一跳,反手抓去,正握住捏著他耳釘的那隻手。入手觸感出奇地好,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周揚嚴重懷疑這人的肌膚上是不是塗了什麼讓人上癮的□□。
他沒理會周揚,將耳釘捏下來,抽出了手,舉著耳釘在兩人眼前轉了轉。周揚不明所以,驀地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接過耳釘,半是猜測半是肯定地說道:“你是路西法。”
路西法預設了。
周揚卻更加迷糊了,冰涼的耳釘此時在手中似是滾燙不已。在那之前,周揚看著這耳釘還可以說是誰照著神話刻畫出來的想象中的魔王,但現在看來,這顆耳釘中的雕塑和路西法本人一模一樣,分明就是有人照著路西法本人雕刻出來的。也就是說雕刻者和路西法很熟悉,而這顆耳釘莫名地出現在周揚手中,自己卻對它一點記憶都沒有,這是為何?
“我們是不是認識?”周揚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
路西法一挑眉,站起身來,反問道:“你覺得呢?”
周揚抿了抿唇,腦子一團亂。路西法這反應分明就是在說他們是認識的,但對此,他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這個人在騙他。二,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周揚很難想象眼前這人會開口偏別人,倒不是說周揚一眼看下來就覺得路西法品性多好,只是他本能地覺得路西法不屑於說謊。最為讓人信服的是這顆耳釘,這顆在路西法出現之前就出現了的耳釘。
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
這樣的結論不難讓他聯想到那個聲音,那個他體內明明屬於自己卻讓他陌生的聲音,還有自己偶爾身體不受控制的狀況。
所以,他的身體裡其實住了兩個人格,認識路西法的是另一個人格?
不,不對。若是這樣有很多地方都說不通。
比如,明明那個人格做事的時候他都能知道,那為什麼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認識了路西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