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達浮在日本的時候就有小說《銀灰色的死》在國內報紙發表,隨後出版中國第一部新文學小說集《沉淪》,比魯訊的小說集《吶喊》還要早一年。
在新文學領域,他是中國除了魯訊之外最有影響力的小說家。
到了1927年,他都準備出版《達夫全集》了。
當然,他的名氣和林子軒沒辦法比,不過林子軒是作弊,他可是真才實學。
徐至摩的詩歌天賦不用多說,就算沒有《再別康橋》,也能寫出無數才情飛揚的詩句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像這種詩句沒有一點小才華還真寫不出來。
所以,讀者可以批評他的人品,但不能否定他的文學才華。
徐至摩和鬱達浮都是有真性情的人,他們看到了社會的陰暗面或者不公就會說出來。
比如,徐至摩對蘇聯的批評,鬱達浮對廣州國民政府的抨擊。
然而,他們兩人畢竟不同,這點從梁時秋對兩人的看法中可以得到印證。
梁時秋屬於文壇後輩,新月社的成員,和創造社也有聯絡。
在新文學領域,按照文壇輩分來說,胡拾和魯訊屬於啟蒙者,林子軒和徐至摩屬於開拓者,沈叢文和梁時秋就是文壇後輩了。
梁時秋對徐至摩非常敬佩,對鬱達浮則較為厭惡。
有一天,徐至摩去看望梁時秋,看到院子裡有圍棋,便要求和梁時秋對弈。
徐至摩棋力較高,到了中盤,大勢已定,他沒有窮追猛打,反而藉故離開。
這就是紳士風度,也是徐至摩能夠交遊廣闊的原因。
他會照顧朋友的情緒,不會使人難堪,有種文人名士超然灑脫的氣度。
相比較而言,創造社給梁時秋的感覺就是頹廢。
“我有一次暑中送母親回杭州,路過上海,到了哈同路民厚南里,見到郭、鬱、成幾位,我驚訝的不是他們生活的清苦,而是他們生活的頹廢,尤以鬱為最。”
“他們引我從四馬路的一端,吃大碗的黃酒,一直吃到另一端,在大世界追野雞,在堂子裡打茶圍,這一切對於一個清華學生是夠恐怖的。”
還有一次,鬱達浮北上到了北平,找到梁時秋。
當面提出兩點要求:一是訪圓明園遺址,二是逛北平的四等窯子,這讓梁時秋更為不喜。
梁時秋在文章裡這樣評價鬱達浮。
“譬如鬱達浮先生一類的文人,報酬並不太薄,終日花天酒地,過的是中級的頹廢生活,而提起筆來,輒拈酸叫苦,一似遭了社會最不公的待遇,不得已才淪落似的。這是最令人看不起的地方。”
在中國古代的文壇,有名士和狂士的說法,如果說徐至摩是名士,那麼鬱達浮就是狂士。
這和兩人的家庭環境有很大關係
徐至摩家境優渥,是大家族的公子哥,有成為名士的資本;鬱達浮家道敗落,難免憤世嫉俗,頹廢彷徨,這就是成為狂士的條件。
其實,無論是名士還是狂士,只要具有真性情,不虛偽,便可以結交。
當林子軒在海上漂泊的時候,在上海,或者說在中國發生了一件改變國內局勢的大事。(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二章 這一頁的歷史該如何書寫
在國內,北伐戰爭剛剛取得階段性勝利的廣州國民政府和蘇聯決裂,無論是上海還是廣州,都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這件事的根源還是在孫仲山那裡。
和蘇聯聯合是孫仲山的意思,只是廣州國民政府內部一直有不同的聲音。
為此還發生過爭執,被孫仲山強壓下來,自從孫仲山去世後,反對的聲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