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拉尼諾夫眉角閃過地一絲笑意,於是這衝冠而起的怒氣,頃刻間便化作了無奈的沮喪。
可不是嘛,碰上這種事,幫會的那些人能怎麼做,尤其是在莎娜麗娃不在的情況下?難不成真讓他們跑到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的問一句:“郭先生,你有沒有五服裡的本家?”說實話,像這種話別說他們,即便是莎娜麗娃也不敢一本正經的過來問,她充其量了也就是找機會把這件事彙報上來,讓自己親自去處理。而如果不是這次人家陳氏叔侄找上門來了,類似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即便是有人彙報上來,自己會給予什麼必要的關注嗎?很顯然,答案是否定地。
郭守雲自己前世就是個騙子。因此他對騙子的伎倆以及人們的心理實在是太瞭解了,像這種打著某某人的名頭招搖撞騙的傢伙,只要不惹出大事來,一般都不會露餡的。
“呼!”
深深的噓一口氣,郭守雲重新坐回到沙上,他朝波拉尼諾夫打了個手勢。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繼續說。”
“一開始的時候,幫會那邊還對這十幾個人抱了一份戒心,他們的任何動靜,幫會都會緊緊盯著,”波拉尼諾夫繼續說道。“不過這些人顯然沒有將團伙壯大地意思,他們平時所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勒索、搶劫之類的小活,而且他們的目標僅僅侷限在那些中國商人的身上,每月還會按時按份的給幫會繳納數額不菲地好處費。不過從進入這個月份起,他們因為與內務部水兵區警局那邊搭上了關係,所以這膽子也大了。=前段時間紅河大街一百二十五號那起入室搶劫殺人的案子。也是他們做下的,為那事。他們還向幫會交納了二十萬人民幣的保護費。”
“敗類啊,這就是***敗類啊!”聽了波拉尼諾夫地話,郭守雲良久不語,好半晌之後,他才搖頭嘆息道,“他們這是覺得在國內丟人還不夠,還得跑出國境,把臉丟在國外,讓外人也看看笑話才滿意啊。”
要說這中國人的黑社會以及有組織犯罪團伙同國外的比起來有什麼最顯著區別的話,那就得說是走出國門後禍害的目標有顯著不同了。在當今世界上,有組織犯罪數得上號的幾個國家:俄羅斯黑幫、義大利黑手黨、日本社團、中國幫會如果是細心的人應該不難看出來,一旦走出各自地國門之後,這些幫會地展就開始走截然不同的兩條路。就拿美國來說,這個自由地國度裡可謂是魚龍混雜,無論是俄羅斯的黑幫還是義大利的黑手黨亦或是日本的社團,都在這裡有所活動,而這些幫會在美國展求財的過程中,很少選擇本國人為目標。尤其是義大利黑手黨,他們在從事“白粉”生意的時候有一條很嚴格的規定,那就是不得將毒品賣給旅美的西西里人,幫會成員誰違反了這一條,那就要被切斷一根手指頭。反過來再看看中國的幫會呢,這個似乎不用過多討論了,只要看看各國唐人街的治安狀況就知道了。
什麼叫劣根性,喜歡內鬥似乎就是中國人最大的一個劣根性了,不過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也不管實際的情況究竟如何,如果不欺負欺負自己人,就好像這日子怎麼過都不舒服一樣。對這種人,怎麼說呢,郭守雲就一個態度——鄙視。
“敗類不敗類的且不用去管他,”波拉尼諾夫瞅了瞅坐在旁邊、面色蒼白的郭氏叔侄,嘆口氣說道,“至少有一點咱們可以肯定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先生要救人的話,那最好早點出手,殺人就像炒菜,有過第一次再來第二回就很容易了,他們之前既然能夠砍掉票人的一隻手,那就不會介意砍掉他的頭了。”
“郭總,郭總,您得救救我們家三子啊,我求求您了”波拉尼諾夫說這麼一番話不要緊,原本就懸著個心的陳紀財更是坐不住了,他也顧不上自己那雙手還沾著幾分油膩,就那麼一把抓住郭守雲的袖子,一邊往地上出溜,一邊磕磕巴巴的央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