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娘子,你就別和本官饒舌了,本官說案子結了就結了,黑鍋他不背誰背?難道你叫本大人去追查他的同夥?本大人哪有這麼多閒功夫?來來來,快來和本大人快活快活!”吳知府說著,冷不丁奪下綠兒手裡的花瓶,跟著將她推到床上,急不可耐地撲了上去……
“嘩啦!”窗欞忽然被人撞得四分五裂,一個人影跟著撲了進來,一下竄到床邊,伸手揪住吳用的衣領,象老鷹抓小雞似的將他提了起來,跟著摜到地上,直摜得他暈頭轉向,半天也找不著北……吳用才待掙扎著爬起來,一柄雪亮的鋼刀“刷”地抵住了他的喉嚨:“要想活命就不要亂動!”
“好漢,饒命!”吳用嚇得拉出了幾筒屎在褲兜裡,渾身篩糠不止,冷汗如下雨一樣。
“你這狗官,如此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欺凌婦女,實是可恨!”那人的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吳用上下牙齒打顫道:“好、好漢,你饒了本官,你要什麼本官都可以給你,你要是喜歡這個小、小娘子,就送、送給你……”
“放屁!你這個狗官,如此不講證據,胡亂斷案,三年來你在河洛府究竟斷了多少冤假錯案?造成了多少戶人家破人亡?你這個河洛知府是你花三千兩紋銀買來的吧?在這三年中你究竟受了多少賄?貪了多少贓?欺凌了多少良家婦女?你世受龍恩,卻枉讀聖賢之書,辜負聖上厚意,魚肉百姓,為非作歹,如何配為民之父母?你該當何罪?”那人滔滔不絕,越說越激動。
吳知府聽這人口氣如此嚴厲,不由偷眼仔細打量,看這人是否為私訪之欽差大臣,然後再盤算行何賄賂方能保住烏紗……趁那人停頓的功夫,吳知府試探道:“好漢,你是不是欽差大臣?”
“不是!”那人冷冷道。
“那……是不是吳某哪些地方打點不周,得罪了好漢,好漢特來討些彩頭?你要多少隻管開口,下官一定照辦……”
那人忽然露出一絲微笑:“我是想討一點彩頭,不知吳大人肯割愛否?”
吳知府雞啄米似地點頭道:“肯肯,只要好漢喜歡,儘可拿去!”他想的是隻要留得了命,失去的財富依然可以從老百姓身上搜刮回來,這就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何樂而不為?
“很好!”那人繼續保持著微笑,“你抬頭看一下天花板。”
吳知府不知道那人要他看天花板幹什麼?於是抬起頭,伸直了脖子往天花板上看去……
就在他的頭剛一仰起來的瞬間,“刷!”一道寒光已自他的脖子上抹過,然後他的頭就滾落到了一邊……
寂靜荒蕪的山道上,黃塵輕揚,三個行色匆匆的人正在趕路,走在最前頭的就是手刃了吳用的那個怪客,後邊跟著一男一女,正是衡其和綠兒。
一路上,衡其不住地向那怪客道謝救命之恩,那人卻始終沉默著,只顧趕自己的路。
綠兒白了一眼衡其道:“人家不理你你絮叨個啥?長舌婦!”衡其哭笑不得。從來只有他罵女人是“長舌婦”,沒想到今天卻被女人反過來罵了他!
衡其沒理會她,繼續厚著臉皮和那怪客搭訕:“好漢,你果然夠酷的,老周佩服、佩服!哎,你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吧?敢問你的‘前生’是誰?你好象不是我們系的呀?你到底是誰?”
怪客仍不搭理他,只顧走自己的路。
倒是綠兒,不失時機地搶白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哪有那麼多的廢話?你就不能安靜安靜嗎?”
衡其知道她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馬仔”李詩茵,但是現在因為她的二十一世紀的意識還沒被激醒,他不敢造次相認,只得先按奈住,暫且把她看作路人,等以後有機會再說。當下,衡其在心裡罵道:“死八婆,就你多嘴,看到時候怎麼修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