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記起來的首次觸物復刻,也會被當做一次普通涉念,這對異客的高颺來說,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為什麼要帶著怨恨?」司徒封好奇心太重,大有打破砂鍋問道底的意思。
「因為涉念很痛啊,每次都很痛,更何況觸物復刻比涉念更痛百倍。」烈豹說得敷衍,卻是事實。不過他自然有所隱瞞,除了惡劣的「必讀」,他還感受到當時高颺未到年齡就被委派涉念,經歷這樣慘痛的事情,對於一個小孩來說,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好。」司徒封滿意地露出微笑。他想得很清楚,讓那兩個人彼此徹底忘記對方是很難做到的事,所以,他選擇讓其中一方失去這份記憶,失去所有彼此親歷的過程,讓滿滿的美好成為空白的缺口。這樣,就算石臻再怎麼喜歡高颺,高颺那方也是無感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烈豹並不瞭解他們三人之間微妙的聯絡,他只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問。
「協約結束,我們從此就當不熟悉吧。」司徒封避開問題,只發出簽好名的完結協約,又補充說:「記得,一切都是保密的。」
「自然。」烈豹沒糾結,冷笑點頭。
「好了,我回了,拜拜。」司徒封打個招呼,走出房間。合上門,眼前是冗長無盡的走廊,他眼眶有點濕,心裡存著一股氣,始終未消。時至今日他依然不明白,石臻為什麼那麼喜歡高颺,喜歡得那麼徹底?
司徒封不想找答案,就算有答案又如何,不過是顯得自己更像是小丑。他現在只有嫉妒和恨,他只想利用一個人空白的記憶,去挑釁另一個人熱情。他想看看,在失去所有回憶與美好觸感的時刻,高颺會怎麼面對石臻,石臻是會堅持還是放棄?
第176章 肖凱(1)
一聲悶響的雷鳴打破早晨的睡夢,高颺迷迷糊糊睜開眼,從床頭櫃摸過手機,點開,在眼前晃,才發現不過是九點半的光景,正是賴床最佳時刻。
昨天晚些時候石臻打來電話,說臨時有事晚飯取消了,之後他為高颺點了可口的飯菜送到家裡,便再無音訊。少了面對面的尷尬,高颺倒也欣然接受,吃掉根本有些飽和的飯菜,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讓他不甚迷惑。於是乾脆洗澡睡覺,暫避奇怪的思緒,一直到今天天亮。
從浴室出來,高颺已洗漱完畢。沒有任何安排的一天,一切都顯得百無聊賴。窩進沙發裡,他拿過手機劃開,一早上進了不少訊息,偏偏沒有那個人的,莫名小氣憤油然而生,略不開心。
他點開那人頭像,只有從前的聊天記錄,隨便翻翻都覺得臉紅心跳。高颺點到對話方塊,手指在鍵盤上敲,卻寫了又擦,始終找不到突破的措辭。說「你好」很見外,問「你在幹什麼」又太親暱。如此反覆糾結,結果,只是關掉了和那傢伙的對話方塊,落得一句話也沒說上。
「唉。他到底在幹嘛?」高颺咕噥,發現自己失態,獨自尷尬,只能用翻閱其它訊息來掩蓋內心的慌亂。
有氣無力地翻著手機,高颺突然發現,從昨天晚上十二點一直到今早八點,方總一直在給自己發訊息,整整三十多條,內容有長有短,甚至偶爾還出現了表情包。
「奇怪?」高颺再次咕噥:「方總要幹嘛?」
他默默把每條訊息都看了,方中的訴求其實圍繞的就是一個主題,讓高颺幫忙找一件東西,但是她沒說清楚找什麼,就是反反覆覆在說服高颺幫忙找。
為什麼不打手機,而選用發訊息?高颺有些奇怪,方總向來不待見自己,從不委以重任,今天怎麼畫風突變,找自己幫忙了?而且,以方總的脾氣,就算是凌晨也會打來電話,現在卻完全不同,沒直接打電話,連對話的口氣也充滿了客套和客氣。
「奇奇怪怪。」高颺嘟囔。方總的措辭其實很紊亂,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