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我看就是了。」梁師傅看著他把手套帶好,又扣好綁帶,不緊不慢說了一句:「他身份特殊,再怎麼深仇大恨,手裡留點數,別打死了不好交代。」
「只是讓他長點記性。」老費拿起包,邁開步子向著旋梯而去。
梁師傅抬頭望一眼二樓,微微搖了搖頭,默默說:「把續簽合同簽了不就好了。」
樓梯那一邊,老費的步子一腳比一腳重,恨意在逐漸升高的過程裡逐秒劇增。小費傷得不輕,脾臟都破裂了,動了手術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休養。一隻右手,加脾臟,這帳要怎麼算?
臺階不過幾十級,無需一分鐘便能走完。老費的心裡早有了報復的盤算,穿過走廊,向二樓會議室而去。
經過護欄的時候,他瞥見梁師傅也在望著這裡,他知道自己是必須有分寸的,那頭是方總的眼睛,都已經傳了話了,能往殘裡整,但不能往死裡殺。
那就加深點他的痛苦吧。老費擰開二樓會議室的門,陰險地笑著走進去。
高颺隨便找了張椅子坐著,正在刷手機,見老費進來,便把螢幕按滅了,等著對方開始。
老費把皮箱放在大會議桌上,慢悠悠開啟,從裡面拿出一隻羊皮小包擺在一邊。緊跟著,他解開皮箱底部包扣,從裡邊拉出一隻抽屜,從內裡小心取出一卷羊皮卷,緩緩展開,露出一整排十根三色琉璃釘。
那琉璃釘的顏色比往日的略深一些,取的型號也比平時用的個頭要大很多,長度也多了許多。高颺知道,那是老費故意選得釘,長度和粗細的數值都增加了,為的是讓他更痛苦,而顏色加深,則說明他的確在裡面加了怨念。
「簽一下。」老費公式化地遞過一疊紙,又扔了一支筆過去。
這種領取任務檔案高颺再熟悉不過了,公司內部的委派交接檔案,他簽過不少,可是涉唸的卻並不多,而今年這已經是第三宗。
「方總說,下午還有一單過來,你就不要回了,等事情辦完了,再走。」老費依舊公式化地傳話。
「好。」高颺簽好名遞迴去,然後脫了外套,露出裡面的短袖t恤。
老費冷冷收好合同,把手邊的羊皮紙包遞給高颺:「涉唸的物品。」
高颺接過來開啟,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那不過是一片布料殘片,半掌大小,形狀不是很規則,這種物件怎麼可能讀的出人的思想?這樣的操作,真是再明顯不過的警告了。
老費冷冷說:「物件是位七十歲老太太的,她家裡人讓你讀一讀,看她那100多萬的存款都搞哪去了?」
「嗯。」高颺點頭,默默看著那布片。
老費傲慢地望一眼高颺,繼續說:「方總還讓帶一句話給你,方總說,雖然這單只有5000,但你也得認真地讀,不要辜負了客人的期望。」
高颺點頭,希望老費快點行動,別再拖延時間。
「我們開始吧。」老費嘴角劃過一絲冷,將琉璃釘推到了高颺面前……
三色釘琉璃釘的入釘方式無論是老費還是烈豹,並無太大不同,咒師唱著只有自己能懂的曲,將十根釘子根據事先設計好的方位,一根一根釘入涉念師的手臂和肩膀定魂,然後丟下要讀的物件,瀟灑離開,淡定等著結果出爐。
只是,和烈豹比起來,老費的手法更狠辣和殘忍,帶著深深怨念,選擇傷害最大的琉璃釘型號,用旋轉的方式植入高颺的肌肉之內,如此這般,才解他的恨意千分之一。
高颺從凳子上跌到地上,手裡還捏著那片布片,指尖紅線纏繞,忽明忽暗。疼痛怎麼可能麻木,只有無法解脫的殘忍。那布料太普通了,唯一能確定的是當事人的物件,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他知道這是明顯的報復,不過是要用三色琉璃釘桎梏他言行,警告他不該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