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餘老闆的鋪子,門根本沒鎖,我推門就進去了。裡面很黑,我打著手電一路叫阿金,一路往裡面探,最後在那座平臺邊看見了已經沒有呼吸的阿金。」何先生嘆口氣,眼圈略略有些發紅:「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反正她當時穿著一套已經破爛不堪的連身裙,外頭裹著件更破的袍子,白頭髮全亂了,面無血色的靠在石臺邊。對了,當時她的指甲留的非常長,裡面還有很多好像是顏料粉的東西。總的來說,當時她的狀態非常狼狽。」
「後來呢?」高颺忍不住問。
何先生搖頭無奈,眼中露出悲傷:「阿金一直都很注重形象,我不能讓她以這種形態讓別人發現,於是,我跑回車裡,取了本來想找機會送她的旗袍和鞋子,替她穿戴整齊,梳理好頭髮,又替她剪了指甲,最後讓她安靜地躺在石臺上。
「您為什麼不帶她走?」高颺不明白,既然那麼深情,為什麼還要留她一人在漆黑漫長的廊道?
何先生嘆口氣說:「她在這個地方出現,自然是有人送來的,那個人,鐵定是她家人,很可能就是她大兒子。我貿然把她帶走,無法向任何人交代,也講不清緣由。如果上報罪案調查局,一方面講不清為何我會出現在現場,另一方面,阿金的屍體必然會被調查局帶走,我不想讓她這時候還要槽驗屍的罪。於是,為她整理好遺容以後,我便先行離開,想著他家人不會讓她在那廊道理『受罪』,一定會儘快領走她的。」
聽完這些,石臻說:「後來她的家人並沒有及時趕到,而是去鋪子洽談合同的業務發現了狀況,報告了罪案協會,她最終才得意離開。」
「這幫畜生。」何先生又罵了一句:「聽說,他們為了掩蓋事實,最後竟然出具了自然死亡報告,就輕易把老金的屍體領回去了。」
石臻勸慰說:「好在最後沒有讓金女士受罪。」
何先生氣憤地說:「哼,他們是擔心醜事傳出去,壞了金家的名聲。今天還在那裡假惺惺扮演孝子賢孫,真是諷刺。」
「既然事情如此懸疑,您是否想替金女士討回一個公道?讓事情水落石出。」石臻藉機問。
「你們為誰查案?」何先生問。
石臻也不隱瞞:「另兩位受害人,石臺中的那對夫妻。」
何先生明白地點點頭,用堅定的口氣說:「行,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我想知道阿金的死因。」
「多謝。」石臻笑。何先生雖然是事外之人,但多少和事件有些關聯,所以能獲得他的幫助,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自當盡力。」何先生難得展開笑容。
石臻點頭,然後問:「對了,我請問一句,當時你在廊道,那件破袍子是你處理掉的嗎?」
聽到破袍子,何先生點頭說:「是。這袍子裡還有幾枚銅錢,當時和裙子一起全都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裡,應該是……找不到了。」
石臻心想,原來是你處理了所有東西,連銅錢也扔了,怪不得現場一個子也找不到了。他追問道:「其實袍子掉了也沒關係,不過,你記得袍子的款式和花紋嗎?」
「帶帽的大袍子,能把整個人遮起來,特別大。」何先生比劃著名:「顏色是灰色的,圖案……沒特別注意……對,繪著三原色的線條和一些不規則圖形。」
石臻指出:「和牆壁上的圖案很像?」
「對對對,差不多。」何先生拍手稱是。
「瞭解。」石臻點頭:「除了袍子,現場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何先生想了想搖頭:「沒有了,當天也是來去匆匆,沒仔細觀察。」
「明白。」石臻突然想到什麼,又問:「另外,金女士喜歡去柳園嗎?喜歡吃炒鱔絲嗎?」
「柳園是她傢俬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