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臻還在發訊息,一條一條往外傳送,根本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高颺糾結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把昨天的事做個坦白,本來就沒讀到什麼,石臻應該會理解吧?想到這,高颺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那個……」
「你這臉怎麼了?」石臻發完訊息抬頭,突然伸手,把高颺右臉掰向自己,一條傷疤透露著一股新鮮勁印進他眼裡:「什麼情況,毀容了?那可就賣不出好價錢了。」
高颺感覺自己脖子都快被扭斷了,他努力推開石臻如鉗般的手,罵道:「又不賣給你,管你屁事。」
「昨天打架了?輸了還是贏了?」石臻好笑地看著他,小狐狸的生氣的樣子有點可愛。
「不知道。」高颺動了動脖子,感覺有點落枕的難受,石臻下手太重了。
沒得到答案石臻哪肯罷休,看著高颺弧線俊美的側臉,又動了噁心他的心思,於是說:「剛才那個年輕一些的壯漢右手纏著紗布,看你的表情簡直要把你生吞活剝了,你昨天是和他打的架?看來你挺厲害,把人傷得不清?他是被挑他手筋還是剔了他手骨?」
高颺拒絕回答,扭頭看向窗外。
「你算不算樑子結大了?」石臻又問:「以後在公司豈不是更加舉步艱難了。」
高颺:「……」要你管。
「挺厲害呀你,」石臻瞥一眼高颺,淡淡說:「留一個手環不摘,原來是怕你傷到同行,你們公司還挺照顧新老員工的。」
高颺:「……」
石臻看著車前方繼續揭皮:「小花園的那天晚上,那個帶鐵手套的,是今天餐廳裡那個年紀較大的男人,他和裹紗布的壯漢有幾分相似,又處處護著他,像是親兄弟。你把他的弟弟搞到殘廢,以後怕是沒法好好相互了。如此說來,以後再碰面是要先動手,還是先動口?」
高颺覺得石臻噁心自己正嗨,一時半會是不會開車了,於是直接說:「直接弄死行了吧?」
「這麼暴力,怪不得這車裡血腥味那麼濃了。」石臻扭頭看向高颺:「把外套脫了。」
「什麼?」高颺莫名,你這話題跳躍度是不是有點大,而且沒法歸類?
「脫外套。」石臻一個字一個字重複。
高颺遲疑地掃他一眼,感覺自己不脫,對方也不會罷休,只能很不情願地把外套脫了,看他究竟要幹嘛。手臂從袖子裡出來的時候,牽扯著肩膀,倍兒痠痛的感覺瞬間襲來,他想拿外套捂死石臻。
「快點。」石臻在一側催。
高颺痛苦地脫下外套,擺在腿上,不滿地扭頭看著石臻問:「可以了嗎?」
「……」石臻望著高颺的眼神遲疑了幾秒,微挑眉毛口氣稍緩了些說:「你把外套穿上,下午的事暫時取消,明天再說。」說完,伸手扭動鑰匙,打算發動車子。
高颺一把按住石臻扭鑰匙的手背,不解地追問:「耍我有意思嗎?為什麼取消?」
「很著急查案?」石臻看著他眼睛問。
「沒有。」高颺避開他眼神,縮回手解釋說:「既然有進展,為什麼不儘快讓事情水落石出呢?結案了,你我也好儘快結束合作的關係,各走各的路。」
「我倒是想,不過……你……真的不痛?」石臻遲疑幾秒,嘆口氣,拿食指和拇指提起高颺的襯衣袖子,將之放入對方的視線內。
只見,襯衣上隱約顯出九個血點子的印記,此刻已經連成一整片。同時,襯衣兩側肩膀部分也有滲血的跡象。石臻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總聞到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了,原來真的有血流出來。
「還……還好……不痛。」高颺尷尬地快速穿回外套,大概是痛得有點習慣了,傷口滲血也沒讓他有多大感覺。
「釘子又拔了一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