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被人專門查了。」父親看一眼門口,他曾經也工作於罪案局,對於一些事物還是比較敏感的。
「可能。」小菲撇撇嘴,有些不解:「這樣一個普通異客,有什麼可查的,就因為會涉念?可涉念也不是什麼絕密檔案呀。」
「也許不止涉念那麼簡單。」父親說。
小菲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有點可惜地說:「唉,可惜,我只看得到基礎資訊和查詢記錄,看不到更裡面。到了a級資料,我就是個遞交《申請查詢單》的二傳手,沒辦法再往高一點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特別的了。」
「可能只是例行調查,手握高階許可權,自然就會看得多一點,有的看就多看些了,別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父親倒是看得很通透,並不以為然。
「是嗎?」小菲挑挑眉似乎並完全同意父親的說法,她若有所思地說:「身為涉念師,本身就很特別了吧?」
「芸城也好,y區也罷,都並不太提及涉念師,自然是知道其中的殘忍及不準確性。」父親笑笑安慰小菲說:「所以,雖然這個異客能力本身很特別,但是產生的價值卻並不高,還存在一定的風險,所以,從綜合考量去看,並不為大家所關注和認可,是可有可無的技能,也就不那麼特別及重要了。」
「這倒也是,作為芸城特別領域的y區,奇奇怪怪也見過不少,涉念也算不得多奇特的事,甚少有人提及,可見其並沒有受到廣泛的認可,誰也沒往心裡去。」小菲把自己安慰好了,忽然話鋒一轉又問:「您覺得準嗎?涉念?」
父親笑,只淡淡說:「何必在意準不準。你信不信呢?」
「哈。」小菲笑,釋懷,不再糾結。
這一頭,高颺從客戶小區出來,打了車直接回公司,趕在五點大家下班前,把最終的協約給清理掉。
回到公司已經是四點半,天色微微有些黑,風也開始颳起來。六號樓裡依舊燈火通明,雖然六點後就能團建,但此刻,員工們依然都還處於緊張的工作狀態之中。
高颺加快速度,趕去財務部把協約和支票交接完成,也算是對最後一單協約有個完美的結果。
當財務從電腦屏後抬起頭,說了句「好了」,高颺一直懸著的心才最終徹底落下。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終於能和sy真正有一次切割了,至少在將近六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可以彼此都當對方不存在。
走出財務室,高颺重重舒了口氣,從未有過的如釋重負,即便只是暫時的,這片刻的逃避也讓他獲得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還是那道熟系的轉梯,走過無數次,氣氛都一致,壓抑而難堪。只今天不同,少了些許緊張,多了少許輕鬆。一路從上而下,再也不用管那些異樣的目光,也不用去想每一句措辭,是否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一路抵達門口,高颺徑直走了出去,全不顧樓上老費惡毒的凝視,也不必在意他後續的陰謀,這份半年的借調協約,是天然的屏障,可守一時平靜,更可不必再為某些人的主動冒犯,尋找手下留情的藉口。
「走啦?」看門老頭在門口,聽著無線電,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走了。拜拜。」高颺笑笑,禮貌客氣地回。
「方總在車裡等你,你過去一趟再走。」老頭說完就不再多言,調高了無線電的音量,自顧自聽評彈。
高煬內心雖然抗拒,但方總有請,自己是萬萬不可能拒絕的。他有點忐忑,才剛開始放鬆的神經又跟著一場見面變得緊張起來。
磨磨蹭蹭走到停車場,很快就找到方總那輛大車,遠遠就看到一名保鏢站在車門口,架著墨鏡,緊緊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往自己的方向看。
見高煬默默走過來,保鏢便拉開車門,示意他坐進去。這種待遇並不多,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