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臻把車子開出車庫,一點陽光撒下來,天氣還算不錯。車子過減速帶,稍稍顛簸了一下,石臻才不緊不慢說:「金沈和金灃澤三年相處,鐵定是相處出感情的。否則一個男人天天往別人家的後廚跑什麼?什麼褐皮鱔很腥,家人不喜歡;什麼兒子在附近念書,要吃飯,都不過是為了見面找的藉口而已。」
「也是,走得太頻繁了。」高颺坐好,看著正前方:「金沈到現在還在替他的名譽隱瞞,對他還念念不忘,三十年也未曾嫁人,對金灃澤是用了深情的。」
「深情?哼。」石臻看得通透,只淡淡說:「一個插足,一個背叛,談得上什麼深情?並不配。」
「你這三觀還真是正。」高颺不知道怎麼誇,怕說錯了,只要轉了話題:「今天見到金沈,覺得她其實有點普通,和大家閨秀的金女士比起來,其實是遜色很多的,金灃澤是不是眼神和腦子都不好使?」
石臻挑挑眉,鄙視地說:「出自同一個村莊,同在大城市打拼,各種心酸旁人無從理解,於是從前都只是打個招呼的老鄉,突然就變得親切可愛;於是,從前只是照個面的同鄉,突然就有聊不完的話題,說不完的共同語言。如此這般,哪裡還有心情管家裡犧牲最大的妻子,早把人家給的恩惠忘在了腦後,只管此刻自己宣洩便是了。」
第67章 金沈(3)
高颺不解:「三年時間不算短了,金女士都沒有出面揭穿,就這樣由著他們胡來?」
石臻說:「那是來自於金女士的隱忍,誰又不是深情款款呢?高下立見。」
高颺撇撇嘴說:「不就是同村,有什麼了不起的?」
石臻難得有耐心解釋:「這是精神層面的共鳴,不僅來自於共同的出生地,還有相似的人生歷程。不巧的是,恰恰在人生坎坷經歷這一塊,金女士和金先生不可能存在共鳴。一個是衣食無憂的大小姐,一個是跑來城市打工的小年輕,在生活打拼、人生苦樂這件事上,他們主觀上無共鳴,客觀上無交集。」
「嗯。」高颺點點頭,無可反駁。
石臻繼續說:「還有一點,在學識上兩人也根本無從比較。金先生的學歷據說有本科,但我查過,這個學校……在芸市找不到,是其它市的一所私立成人大學,科目是金融管理專業,學歷不難拿,去讀、去考就有。」
「這個是常規的包裝手段。」高颺笑笑。
「所以金先生的學歷簡介,對外就只寫本科,學科、學校基本都是模糊掉的。」石臻開上主路,車子開始加速,他控制在六十邁上下。
高颺看著外頭的風景說道:「話說學識在今後的企業管理中心也是極其重要的一環,金先生在上面可能欠缺比較多。」
石臻說:「沒錯。學歷的問題、加上出生、前期人生經歷等等,導致金灃澤在金家的大事業中根本沒有太大發揮的餘地,於是,在事業上,他同樣需要金女士的扶持和輔佐。即便過去多年,大部分事務他能處理,但是碰上較大問題,依然需要自己妻子出手相助。所以在婚姻存續期間,金女士表面僅擔著總經理的職務,實際她才是真正的幕後決策者。」
「有那麼優秀的老婆助攻……這位金先生是被下了降頭嗎?」高颺託著腦袋更不理解了。
石臻聳聳肩不置可否,只輕描淡寫地說:「從前期創業到後期工作,金先生的成功完全是以妻子提供的平臺為基礎,這也許讓他在人前風光,但又不能削弱他的無奈和自卑感,於是,金沈的出現,不那麼成功的金家麵館的出現,讓他在弱者的面前找到了強者的自信。」
高颺:「……有點過分了。」
石臻冷笑:「對於找到『自我』感覺的金先生才不會覺得過分,所以他才會提出2300萬的現金,放棄其他所有一切,打算去和所謂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