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臻又問:「那麼,她相簿的照片……」
姜醫生抱歉道:「呃……不好意,那個是我拍的,應第三方的要求,正好那天她侄子領她出去,我就進去拍了一下這些票據。有點急,好些抖了。」
「還好,挺清晰的。」石臻客套。
姜醫生回憶道:「說到這些票據收藏本,似乎是她非常看重的物品,跟著她一起入院,被疊著放在她床邊一張椅子上。她經常拿出來翻閱,但是沒有太明顯的情緒表達,只是在別人動這些收藏冊的時候,她會立刻奪回,表現出不容冒犯。如果拿走其中一本,她也能立刻知曉,她會焦躁,並且表現出某種強烈的自殺傾向!」
「這麼嚴重。」石臻略驚訝。
「是,很嚴重,她拒絕和任何人交流,包括我。她只在意她的39本收藏冊。」姜醫生有點無奈地說:「我曾經試圖透過這些票據本,尋求一個針對她的治療方案,但是……挺失敗的,她對我的策略沒有任何回應。如果早些遇到她就好,只可惜,她入院的時候,精神狀態實在是太差了……我能做的只是控制病情不要繼續惡化,但是至於……唉……有點無能為力。」說完,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神黯淡了些許。
石臻等氣氛稍微緩和了些,才說:「冒昧問一句,從前她的家庭是由那些人組成的?」
「你是說我小時候?」姜醫生眨眨眼,想了想說:「我沒見到過其她人,她好像是獨居。不過,原來的地方她也不是經常回來,更像是是個下班後的落腳點。」
「明白。」石臻點點頭又問:「如果……她現在的狀態是不與人交流……那我怎麼和她對話?」
「第三方說,如果你要去見,就讓你們見一面,無其它附加條款。」姜醫生不好意地說。
石臻:「……」還有這種操作。
「事情基本就是這樣的,我知道基本也就這些,這次真是麻煩你了。」姜醫生客氣地說,以掩蓋略尷尬的氣氛。
石臻也沒法說什麼,來都來了,微微頷首道:「我盡力。」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個年輕護士,客氣地說:「姜醫生,另一位預約人也來了。」
姜醫生笑笑:「哦,謝謝,麻煩把他帶過來吧。」
還有預約客人?石臻有點好奇,到底約了幾個人?這是要組團參觀精神病院嗎?
「第三方說如果有人來調查,他不介意讓他們見一下,反正……她也不會有反應。」姜醫生尷尬笑道:「這件事患者的侄子也是同意的。因為她的侄子也不是清楚她的人際關係網,所以擔心來約見的,可能是以前的朋友或者同事,為了不讓她錯過與熟人接觸的機會,儘量讓她多見見。」
「瞭解。」石臻點點頭,表示理解。
過了會兒,出去的護士再次敲門,領著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就從莫名,變成尷尬又莫名。
石臻:「……」小狐狸怎麼來了?
高颺:「……」想溜。
姜醫生為了避免尷尬,介紹道:「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石臻冷漠打斷:「不用介紹,都是看患者的,不必認識。患者什麼時候能過來?」
「的確是有點久,我去看看。」姜醫生看錶,直接起身出了治療室。
房間裡空氣更幹……了!
石臻和高颺,分坐長沙發的兩頭,一個看手機打遊戲,沖關刷積分;一個快速打字,一段一段發訊息。
這間治療室並不小,還有兩個大活人坐在其中,可空氣就是凝固不動,氣氛始終流動不起來。他們坐在那裡,依然誰也不講話,也沒人有開口的意思,一個打消消樂,分數直線上升;一個敲螢幕打字,整段整頓按下傳送。
好在這尷尬不算久,很快便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