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遠已經開始吃第二筒竹筒飯,姿勢優雅地不曾引起任何搶食者的注意。他蹙著好看的眉頭,研究著虛點陣圖:“也就是說,要進主墓室,就必先潛入引流洞,再潛到水龍吟穴眼底才行?水龍吟可是個如巨眼般的漩渦,水性不佳者絕無生還之望。”
舒眉也就是一個猛扎子不到十丈的水準,進去就是找死。
聶興勇、陳化黔都不是水師出生,雖然仗著內力,水中閉個氣也能潛一段距離,但由於水龍吟是個大漩渦,不識水性誰也沒有把握能成功潛到主墓室。
在來的路上,楚凝寧就打算好由自己和錢貫去完成爆破任務,她曾經在現代海軍陸戰隊女子兩棲偵察大隊歷練過,水性甚佳。
如今錢貫受傷,也只能非她不可了。
“爺陪你下去。”大神雲淡風輕地開口了,“早先本……將軍掌管過浙江抗倭水師。”下邊的半句大神也懶得細說了,丟給眾人一個“爺能不識水性”的眼神,繼續享受他的竹筒飯。
正擔心楚凝寧安危的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大將軍的實力有目共睹,按照自家老大的說法,那就是此人很靠譜,相當之靠譜。
“好,多謝二爺相助!就這麼定了,將軍與我休整一個時辰後就行動。”楚凝寧也覺得心安許多,畢竟她現在胸腔有內傷,若是獨自潛入長生陵,勝算的確不大。
她隱隱覺得大神這次的隨行,絕對不是一時的興起,她甚至有些懷疑他是知道這水道難潛才堅持跟來的。
拋開雜念,在這休息的一個時辰裡,秦修遠與楚凝寧一直在打坐調息。
除了洞外警戒的崗哨,大家都在休息。洞中十分安靜,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再睜開眼,兩人具是一掃疲乏,精神振奮。
各自換上水靠,用防水布包裹好的炸藥包被二爺強行捆在自己的身上。楚凝寧則準備了足夠長度的靜力繩,並在二人腰間分別扣上安全帶和安全鎖,手臂處也配備了飛虎抓,又準備了些其他裝備,這才出發。
兵們把地道挖得極利索,秦修遠跟著楚凝寧匍匐在地道中時,被她那手腳並用速度奇快的爬姿弄的又好氣又好笑。
彷彿是有感應一般,楚凝寧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邊爬邊回擊:“二爺,這可是平時練兵練低姿爬練出來的!小爺我可不是摸金校尉。”
二爺話中有話:“摸金校尉跟你比差遠了……”
隨著川南的西夷兵越來越多地使用鐵絲網作為陣地防禦工事,平時鐵絲網下練低姿爬已經是楚營常態訓練科目。
後面跟著的聶興勇與陳化黔也都悶笑不止,每次軍內大比拼,楚凝寧總是能在這個專案拔得頭籌。那小身板,一扭一扭地竄的飛快,連兔子都攆不上。
地道的盡頭是轉運墓道上方一塊凸出的岩石上,岩石的一邊有著一根巨大的風水柱直插向墓道頂端。
不得不讚嘆那繪圖之人情報之精準。
將靜力繩的一端扣在有兩人合抱之粗的風水柱上,另一端扣上楚凝寧的腰間,二爺又用一根七尺長的特製繩索將兩人的安全扣連結起來。
“引流洞內水流情況不明,萬一這長繩繞住你,務必棄繩。”大神指指腰間連結二人的短繩,繼續關照楚凝寧:“此繩勿解,爺當盡全力送你入主墓室。”
轉頭再看向聶興勇與陳化黔:“如若聽到爆炸聲,則吾二人已經迴游。此番迴游漩渦之水流當呈逆流之勢,阻力巨大。你二人一聽見爆炸聲便全力拉回繩索,也許能助得吾等迅速脫困。”
二人鄭重拱手領命:“是!吾等領命!將軍放心,末將等必定竭盡全力。”
由於已是夜間,轉運墓道里的轉運早已停止,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聶興勇與陳化黔注視著二人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