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表情扭曲,哭訴道“大人!大人!望大人從輕發落啊!”
侍郎微微使了個眼色,一旁的衙役立即將他拖到一旁。
侍郎視線落在裴將軍身上,討好般的一笑,道:“我認為應當處以絞刑。”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就連裴將軍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厭惡,楚治更是瘋癲狀,卻被兩個衙役鉗制的動彈不得,只能沙啞著嗓子重複喚道:“大人!大人!”
尚書大人斜斜瞥了侍郎一眼,緩緩說道:“充軍流放即可。”
侍郎有些不甘心,湊近尚書大人,輕聲說道:“大人,會不會太輕了,我覺得。。。”
尚書大人截住他的話頭,做了個手勢:“先帶下去收監。”
楚治再有不捨也明白大局已定,比起絞刑,艱苦的流放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終於還是無力地垂下頭,沒有臉面去看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他做錯了,自己又保不住他,只能。。。只能任天由命了。
刀從刀鞘裡被抽出的聲音瞬間讓嘈雜的公堂瞬間安靜下來,公堂上下都被這一意外的一幕驚呆了,乍然之間誰也反應不過來。
任誰也沒想到的是,他趁著身旁的府衙不注意就抽走了他身上的刀,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冷冷掃過,最後落在將軍臉上,句句如刀:“我沒有推君北哥哥入水,我也沒有推裴塵東入水。你們都說是我推了,你們都看見我推了,就連父親也相信是我推的,我還能說什麼?”
身形尚未長大的他拿著刀架在脖子上略微有些吃力,刀鋒抵著的皮肉處已經微微開始滲血。他只是略微一頓,狠狠說道:“可我不承認,我沒有推便是沒有推。我不需要你的從輕發落,我沒有錯為什麼要你從輕發落?外公告訴過我,士可殺不可辱。我今天就以血為誓,表明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等我死了見到君北哥哥,我也是無愧於心的!”
聞之皆為一震,這個孩子才多大啊,竟是這麼烈的性子,有著成年人都沒有的氣節。
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動容。
楚治整個人都軟了,要不是被兩個衙役鉗制著,恐怕現在已經腿軟的跪倒在地了,他有些無措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好。。。好孩子,好孩子,把。。。把刀放下來,乖。。。聽父親的話。”
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勸慰自己的兒子,心裡面明白兒子的這般剛烈性格不是遺傳的自己,這一刻,他十分痛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為力。
楚沉毓的臉上掛滿了委屈的淚水,目光是那樣的堅定決絕,語氣卻仍舊帶著濃濃的稚氣:“父親,就算你不信我,你也還是我的父親。孩兒對不起父親,要先去見祖母了。”
話音剛落,在楚治還未來得及防備的情況下,他手中的劍已經抹過了脖子。
血濺公堂,也濺到了每一個人心裡。
尚書大人慌忙著從座椅上起身,疾步走到已經沒有呼吸的楚沉毓面前,深深得一鞠躬道:“小小年紀這般氣節令老夫著實敬佩。”
侍郎匆匆跟過來,看了一眼同樣震驚的裴將軍,沉吟道:“大人,這案子。。。”
尚書大人沉默了半晌,才道:“就此結案。”
陰沉的天終於下起了雨,雨點聲夾帶著滾滾雷聲,將寂靜的富錦鎮弄得鬧哄哄的。
一個看起來年僅十三四歲的少年利索地翻身下馬,大步跨進一家蜜餞鋪子,笑臉盈盈地對店主道:“給我來半斤青梅乾。”
少年小心地接過包好的青梅乾,想著想著不自覺笑出聲來,這麼多青梅乾,肯定可以把饞鬼的牙齒酸倒了。
行至家門口,下了馬就甩開身上的雨蓑,歡呼嶽雀地跑了進去。突然聽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