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按捺住笑意。
“哦,就許你一個人生氣?”我揚起眉毛,問道。
“我沒在生你的氣。”
“‘貝拉,我會死在你手裡的’?”我酸溜溜地引述他的話。
“這只是就事論事。”
我試圖轉身再次掙脫他,但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
“你就是在生氣。”我堅持說道。
“是的。”
“可你才說著——”
“我不是在生你的氣。你看不出來嗎,貝拉?”他忽然緊繃起來,所有調侃的痕跡都消失了。“你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我詰問道,他突如其來的心情變化和他說的話一樣讓我困惑。
“我從來不會對你生氣——我怎麼可能生你的氣呢?你是這麼的勇敢,堅信……溫暖。”
“那是為什麼?”我低聲說著,記起了把他從我身旁拉開的那些陰暗的情緒,我一直把那解釋為是一種情有可原的失望——對我的軟弱,我的遲鈍,我蠻不講理的人類反應的失望……他小心地用雙手捧起了我的臉頰:“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他溫柔地說著。“我氣我自己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總是讓你處於險境。我不同尋常的存在總是讓你處於危險之中。有時候我真的很厭惡自己。我應該更強大些,我應該能——”
我用手掩住他的口。“別。”
他抓住我的手,從他的唇上拿開,卻按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愛你,”他說道。“這實在是一個蹩腳的藉口,一個用來解釋我所做的一切的藉口,但這確實是真的。”
這是他第一次說他愛我——儘管還加上了這麼多多餘的話。他也許沒有覺察到這一點,但我確實意識到了。
“現在,求你,試著做你自己。”他繼續說著,彎下身子,溫柔地用他的唇摩挲著我的唇。
我明智地保持一動不動。然後,我嘆了口氣。
“你向史溫警長保證過,你要早點帶我回家的,還記得嗎?我們最好現在就過去。”
“是的,女士。”
他充滿渴望地笑起來,放開了我,只用一隻手挽住我。他領著我在高大潮溼的蕨類植物和垂掛著的苔蘚之間走了幾英尺,繞過一棵宏偉的鐵杉。然後,我們到了。我們正站在奧林匹克山山腰上一片巨大的開闊地的邊緣。它是任何一個露天棒球場的兩倍大。
我看見別的人都已經到了:艾思梅,艾美特和羅莎莉正坐在一塊露出地面的光禿禿的岩石上,他們離我們最近,大概有一百碼的距離。在更遠些的地方,我看見賈斯帕和愛麗絲,他們隔著大概有四分之一英里遠的距離站著,似乎正在把什麼東西拋來拋去,但我沒看見球。看上去卡萊爾正在標出各個壘的位置,可是每個壘之間真的要隔那麼開嗎?
當我們出現的時候,岩石上的三個人站起身起來。
艾思梅開始向我們這邊走來。艾美特長長地看了一眼羅莎莉的背影,也跟著過來了。羅莎莉優雅地站起來,大步朝場地那邊走去,看也不看我們的方向一眼。我的胃立刻有了反應,不安地痙攣起來。
“我們聽到的是你嗎,愛德華?”艾思梅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
“聽起來像是一隻熊被噎著了。”艾美特進一步解釋道。
我遲疑地向艾思梅微笑。“那就是他。”
“貝拉當時無意中顯得很好笑。”愛德華解釋道,立刻扳回一城。
愛麗絲已經離開了她原來在的位置,向我們跑過來,或者說,是舞著過來。她如行雲流水般衝過來,停在我們跟前。“時間到。”她宣佈到。
她話音剛落,一聲沉悶的隆隆的雷聲在離我們很遠的密林中炸開了,然後向西邊的城鎮劃去。